风须竹闻言愣了许久。周围人来人往，难免会因为这停在学校走道路中央的两人投来好奇的目光，风须竹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耳朵，避开了江程也的目光。

他拉了拉肩上的书包，说：“如果你想的话。”

江程也双眉一扬，将那面对着他的身体转开，双手插进了裤兜里，难以压制的嘴角往上弯了弯，回道：“我就知道，没人可以抵挡得住我的诱惑。”

说完他便潇洒地向教学楼走去了。风须竹有些震惊地看着江程也的背影，有点不敢相信这句话是江程也说出来的，这几天的经历他有多正常就有多正常，一来到学校就……中邪了？

风须竹心说你确实是帅的一批，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是请猫爷您收敛一点吧。

班里的同学还是一如既往，没有被丧尸病毒感染……风须竹松了口气。除了有一些同学围在一起聊关于苏小小的八卦以外，其余同学都跟平常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马正闲还是一样的欠揍。

“喂，风须竹，帮我把黑板擦一下。”马正闲一看见风须竹从门口进来，只抬头看了一眼，很习以为常地使唤了一句就又低头做自己的事情了。

风须竹的脚步在进入门口后就顿下来了。江程也走在前面，刚好走到了马正闲的座位旁边。

要换做了以前，风须竹还真就上去擦黑板了。但是这次他扭头看向黑板左上角的位置，‘马正闲’三个字方方正正地写在黑板上，用的还是和别人不同颜色的粉笔，格外显眼。他没有走上讲台然后拿起黑板擦听话地去帮他完成他的任务，而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今天不是我值日。”

风须竹的声音一出，整个班级都安静了下来。就连那正在围在一起聊八卦的几个人也纷纷回过头来，目光齐聚在风须竹的身上。

被那么多人盯着还是有点感觉到不自然的，但是毕竟都被那么多只鬼怪盯过了，这区区几十个人有什么值得他畏惧的？

曾经的他因为性格问题常常忍气吞声，被使唤过无数次，不仅被同学挤兑，还被老师针对，这样的生活他早就不想过了，奈何他是孤儿，无权无势，只能被人当枪使。受了欺负也没有家可以给他回，没有亲人可以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然后拍拍他的后背，轻轻安慰着他。

他以为老实听话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你说什么？”马正闲的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站在马正闲身旁的江程也拉了拉书包，表情有些不羁，依旧是保持着侧对着风须竹的方向。在听到马正闲使唤风须竹的时候，他已经准备要开始反驳他了，没想到风须竹会自己站出来，此时又有点想笑。

“我说，今天不是我值日，你是不是看错了？”风须竹直视着马正闲的眼睛，莫名有些爽感，他还是头一次在马正闲的脸上看到这种难以置信又慌乱无措的表情。

听见看戏的同学发出了窸窸窣窣的笑声，马正闲一怒之下拍桌站了起来，指着风须竹就是喊道：“我让你擦你就擦，废TM什么话？是不是找打！”

“喊喊喊，喊什么喊？”江程也揉了揉那震得有些发麻的耳朵，歪头斜视着右边的马正闲。他的语气很轻缓，眼神也有些不屑，再加上身高的压制，霎时间让马正闲哑口无言。

马正闲抬眸怯怯地看着这个新来的江程也，咽两口唾沫，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什么话来。

江程也收回了目光，说：“再让我看见你，你们任何一个人，使唤风须竹。”他一巴掌撑在马正闲的课桌上，弯腰与马正闲平视，眼神看起来不太友好地说：“我TM还真有点想看看，到底是谁打谁。”

马正闲躲避他的目光，下一秒就跑上了讲台，拿起黑板擦就是胡乱一通擦，擦得烟尘飞扬，而且写在上面一个星期没擦，需要用点力气才能不留痕迹。

江程也回头看向风须竹，说：“傻愣那干嘛呢？快上课了。”

“哦！”

两人在同学的注视下走到了位置上坐下，最后还是班长说要开始早读了，他们这才把目光移开，私底下还是会窃窃私语。

男生会说江程也装*，女生会说江程也太帅了，也会议论风须竹是不是中邪了，还是被打傻了。

对，风须竹被打过，不止一次。

“马正闲那孙子以前经常欺负你？”江程也问。

风须竹哈哈笑了两声，不知道该吗说才显得自己不那么丢人。风须竹高三之前还没有一八零，简直就是班里最矮的男生，看起来就更像是个剪了短发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