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港城当天,周靳礼带着杭虞去见了婚纱设计师,他是个实打实的行动派。说了办婚礼,那就一定要尽快安排上。
毕竟这场婚礼,没有人比他更期待。
杭虞对婚纱倒没什么太多要求,只一点,怎么奢侈怎么来。这件婚纱承载的不是爱情,而是报复。
大拖尾款式,刺绣暗纹,裙摆将镶嵌999颗珍珠,取个好寓意。满钻腰带做装饰。
这样一套设计下来,没有个三五百万美金绝对是下不来的。反正都已经华丽奢侈成这样了,不妨让它更完美一些。
他语调波澜不惊,“周家有块稀世罕见传家蓝钻,一并拿来嵌在婚纱上。”
这话一出,杭虞有些惊讶的侧眸看他,稀世罕见的传家宝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拿来做婚纱?
看得出她眼里的情绪,周靳礼语气极度温柔,满眼深情,“我说过会给你一场最盛大的婚礼,自然是得竭尽所能。把我所有一切,全部献上。”
他说得情真意切,倘若杭虞没见识过眼前这个男人的不择手段,倘若他从未对她用过阴狠卑劣的计谋。只怕她都要对他生出几分情爱。
一旁的设计师认可了周靳礼的提议,将一块钻石嵌在婚纱上不是什么难事,胸口处点缀便好。
如此一来,这件婚纱的价值可就真真达到了价值连城的地步。
送走设计师以后,杭虞跟他说要回绣坊取东西。司机将劳斯莱斯停在“杭氏绣坊”的时候,杭虞正欲下车。
抬眸瞬间,她看到了绣坊门口站了抹熟悉的身影,也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身影。
他怎么在这儿?
杭虞立刻把头垂下,胸腔剧烈起伏,不自觉的吞咽了下,局促和不安写了满脸。
司机已经拉开了车门,恭恭敬敬的站在门边儿请她下车。
可杭虞整个人像是被钉住了一般,一下都不动弹。
察觉到她的反常,周靳礼缓声轻问,“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好像没有东西要拿,我记错了。”她迅速转身把车门拉上,引得车边站着的司机一脸懵逼。
“没有东西要拿,走吧,回去吧。”
周靳礼眸子微不可察的虚眯了下,像审视猎物一样阴恻恻盯着她,仿佛要将人盯出一个窟窿。
他视线落到杭虞那侧车窗外,看到绣坊门口站着的宁致清,一切都明白了。
“不打个招呼?”他语调不起不伏,就好像在问她晚上吃什么一样寻常。
“回去吧,我累了。”她跟驾驶室的司机说话。
没得到周靳礼的命令,他自然是不敢开车离开。
周靳礼原本情绪平定,甚至还带着些愉悦。可当宁致清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是又要犯病了。
他唇边噙着笑,语气让人听着很不舒服,“不是要拿东西吗?来都来了,怎么好空手而归。”
杭虞檀眉簇成一团,抬眸跟他对视,语气里带着点儿怒意,“你到底要干嘛?我跟他已经断的干干净净,为什么还要揪着不放?”
看到她情绪骤然激动,周靳礼心底有多苦涩只有他自己知道。
杭虞不是要跟他演恩爱夫妻吗,怎么一见到宁致清就瞬间前功尽弃,这么不敬业?
“我当然知道你们已经断干净了,既然清清白白,那就用不着避嫌。我也不是那种小心眼儿爱吃醋的男人。”
这话说出来谁信?
“下来陪我打个招呼,宁总也是熟人。”
说罢,周靳礼开门下了车。
车门打开的一瞬间,在绣坊门前沉默许久的宁致清突然转身。
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和车里的她四目相对。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在静止,只有彼此的心脏在疯狂为对方跳动。
杭虞手心硬生生被狂跳不止的心脏逼出了一把冷汗。
下一秒,她那侧车门被周靳礼打开。
“都看见了,再躲下去多没意思。”
是啊,都看见了,躲也躲不掉了。
杭虞强忍着心底的不适,抬手搭上周靳礼伸进车厢内的那只手,从车里出来。
她扯出一抹不太自然的笑,挽上周靳礼的胳膊,跟他一起,朝宁致清走去。
看宁致清的状态就能知道,他不是第一次来绣坊久站。
“宁总,巧啊。”周靳礼率先开口,话里带着点儿张扬轻蔑。
他看宁致清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失败者,在他的潜意识里,杭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