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遮挡住我面容的手,惊疑不定地观察起四周。
我发现我周围的场景已然变化,不再是一个庞大充满着巨石的空间,而是个昏暗的宛若走廊的狭小空间,面前是无数道紧闭的大门。每一道大门都是一样的,破旧斑驳的木质门上还有扭曲的木纹,门把手上是脱落的锈迹,和我家中那道陪伴我从小到大的门一模一样。我却因为这毫无逻辑的场景变幻而松了一口气,因为这让我更加确定我的确是在做梦。暂且无法逃离梦境的我缓缓地走到一扇其貌不扬的大门前,昏暗的光线让我看清楚了上面的写有的数字,1897。我心神一动,因为今年恰好是1896年,莫非这数字有类似的隐喻吗?因周遭没有那位神秘的指引者的存在而让我放松了警惕,我伸出手握住门把手,粗粝的铁锈磨得我的手掌发疼,让我不禁有些犹豫。但在大门吱呀着打开后,我还是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黑暗的小径逐渐明亮起来,适应光线后看向四周,我却发现我竟然来到了学校教学楼前最大的草坪。以往这里就人来人往,但大多都是在草坪上读书或者野餐的,而此时,不远处却有好多人聚集在一块,众人大多身穿体面的西装,甚至还能隐隐能看到白色的纱裙。似乎是有谁在学校举办了一场婚礼?我困惑极了,顺着人群朝那个方向走了过去,想要看清是谁,竟然有幸被允许在这样古板、不近人情的学校结婚。可不知怎么的,越走就越觉得心慌。而当我终于穿过重重阻碍,看清人群中间接受这种人祝福的一对新人时,我却不禁愣住了。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新娘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因为在那朦胧美好的白色面纱之下,我看到的……分明是我自己的脸!而那个冷艳的“我”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平静冷漠地抬起头,和此时的我四目相对,勾起一个麻木空洞的笑——“……不!”我惊恐地捂住嘴,几乎要惊叫出声。这让我吓得转头就跑,甚至来不及看新郎究竟是谁!我顺着来时的路猛地钻进那片黑暗之中,甚至来不及思考,便快速地打开那道大门,想要回到来时的走廊。可是当我跑进去的时候,我才忽然回想起开门前的惊鸿一瞥,意识到刚刚那扇大门的门上好像写的是别的数字……正当我怀疑我此时是否抵达了我想回到的走廊之时,光影再度变化,一个陌生的男人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昏暗的光线下,我还来不及辨认对方的身份,那人便将我整个人禁锢其中,先是轻嗅我的脖颈,而后趁我颤栗之时,狠狠地亲吻着我的嘴唇。我从未被人这般轻薄,整个人愣住了,身体先是僵硬,而后才拼命地尖叫挣扎,但却根本无法撼动分毫。“伟大的物理学家何必矜持,世人已经知道你放荡无耻的真实面目,既然你已经身败名裂,何不如和我一起放纵……”那强壮的雄性身躯充满了侵略性,轻而易举地便将我抱起,牢牢地抵在冰冷的墙面上,炙热的手触碰着我,我因惊惧、无助和气愤而浑身颤抖,但那人的面容却因光线而模糊不清。我四处寻找着自救的工具,终于摸到了一个疑似酒瓶的物体,竭尽全力砸了上去。对方吃痛松开手,我摔倒在他的身上,目光瞥到了他的下半张脸,隐隐觉得有几分熟悉却根本无暇思考更多,而是匆忙起身,惊慌失措地朝着大门外走去。这一回,我看清楚了门上的数字,而当我打开大门的一刹那——果然,我依旧没有回到进入大门之前的起点,而是来到了摆放着崭新设备的物理实验室。我实在是被刚刚发生的那些无比真实的场景吓坏了,而就在此时,远处恰好跑来两位陌生的男学生。我过去本就不被教授允许单独留在实验室做课堂以外的实验和研究,此时更是唯恐自己被人看到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惹出麻烦,此时这种情况我也无心去在意这究竟公平不公平,便低下头想要悄悄地避开他们。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却出声喊出了我,虽然依旧用一种我熟悉的鄙夷目光看向我,但语气里却心不甘情不愿地沾染了一些尊敬,“教授,今天我们要做些什么?”“……”我不可置信地抬起头,茫然地看着这一切。如果这一切都是梦境,那么这未免也太过逼真,但如果这不是梦,那这又是什么呢?我的心中顿时有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于是含糊地向他们敷衍,“你们等一会儿,我马上回来。”但实际上,我立刻推开了离我最近的另一扇门,毅然决然地走了进去,想要搞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