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基准,旗杆往西就是舞台,往南就是观众席。
小苗老师背着手风琴在傍边伴奏,另一名师专来的老师充当指挥,孩子们一个个穿着不一,有的孩子穿的不合身,甚至还破旧,但他们的脸上,无一例外地散发着激动的光芒。这样的光芒很让路圆满动容。本地公立学校的孩子有学校办的兴趣班,有课外的各种补习班,还有少年宫,有各种各样的比赛,还有登台表演的机会,可是对于青苗学校这些农民工子弟学校的孩子,是人生中的一次盛会,让他们可以登台的盛会。路圆满转头看向刘秀英,她脸上带着笑容,在使劲儿地鼓掌,但眼睛里头却一点笑意都没有,只有忐忑、担心。路圆满不由得拍了下她的手背说:“不用绷着,你们该做的准备都做了,到时候随机应变就好。”刘秀英往四周观察了下,见没有老师注意到他们,就挨近了低声和路圆满说:“本来学校就紧巴巴的,要是再没了这笔收入,我应该就真的撑不下去了。”她这次是认真的,没有哭穷,青苗小学的老底,包括经济来源,路圆满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路圆满使劲儿拍了下刘秀英的手,让她看见自己的白眼,“你少跟我的话吗,你缠着让我帮你时那股劲儿去哪了?我告诉你,打起精神来,就是英民教育不赞助了那又如何,燕市大大小小企业那么多,怎么就不能找出一个有爱心,愿意给这些农民工子弟一些力所能及帮助的!”刘秀英这人,好听点说是吃硬不吃软,不好听的就是贱骨头,被路圆满语气不善地话了,看节目!”他们坐在第一排,一举一动孩子们都注意得到,刚刚两人说小话,有些孩子就紧张起他们表演得不好。刘秀英答应着,看向舞台方向,但又忍不住地瞄一眼路圆满,心里头的小算盘噼里啪啦的响着。节目表演完,负责领掌的老师鼓起掌来,大家一起跟着鼓掌。彩排结束,刘秀英问路圆满:“还行吗路老师,您给提提意见。”路圆满没说什么不好听的话,“挺不错的,反正我觉得挺好。”好是相对的,虽然形式主义了些,虽然孩子们的歌声不齐,更谈不上有什么唱功,但都非常认真,这就够了。听到这话,刘秀英和其他老师都松口气,说:“那就好,那明天上午咱们再练一练。”因着这两天学校在排练,声音太大,又被一些村民找过来,还去村委会投诉了。刘秀英少不得又赔礼道歉,过后坚决不改。第二天是个阴天,下午天渐渐放晴,云层退散,太阳猛然就露出来,直射大地,毒辣辣的,也更为刺眼。刘秀英早早就带着两名老师去村口迎接。可一直等到过了双方约定的时间,还不见对方的踪影。一名老师将扛在肩上,用纸隔板自制的,写着“欢迎英民教育领导莅临指导”的牌子放下,又擦把汗,对刘秀英说:“校长,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好吧,你们眼睛盯着点往这边开的小轿车。”那老师晃晃牌子:“有牌子在,他们肯定看得见。”又等了半个来小时,期间有无数辆小汽车驶从路边驶过,老师朝着每一辆晃牌子,可没一辆停下。刘秀英的心越加发沉。这时候,从公交车上下来一个人,往四下张望一会儿之后,注意到他们,径自走过来。这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戴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像个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刘秀英疑惑地盯着他,直到年轻人走到跟前,问道:“请问是青苗学校的吗?我是英民教育的,我叫刘闯。”刘秀英压住心里的失望,扯出个笑容还有两位老总要:“我不是老总,就是普通的小员工,刘校长你叫我的名字就行。公司只安排了我过道:“没关系,刘总您:“其实今天公司派我过来……”“刘总,为迎接贵公司领导,咱们学校全体师生提前好几天就开始准备了,刘总,去学校看看吧。”刘秀英这几句话说得异常流畅,刘闯本出去,他看着眼前这位年龄和自家长辈差不多的校长,忽地就不忍心拒绝了。沉默地簇拥着刘闯一路穿过村子。在门口遥望放风的老师一声令下,孩子们的欢呼声便雷鸣般地响起来“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在办公室里摇着用报纸叠成的扇子,昏昏欲睡的路圆满被吓了一跳,瞬间清醒,抬腕看表,已经将近下午4点了,比原定时间迟到了一个小时。她站在高高的台阶上,踮脚往外瞧,正看见行走在中间的唯一一个陌生人,脚步匆忙,不敢抬头。路圆满心想,今天恐怕没有自己的用武之地了。她走向门口,便看见年轻人已经走进了学校院里,刘秀英小跑着追他。看见路圆满后,立刻叫着她,“路老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