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方芳和沈宝珠这个样子,再看看宋临仙虽然委屈却不抱怨的坚强模样,沈卫国就开始心疼起这个亲妹妹了。
“既然看不起农村人,那走了就别回来。”
沈卫国气性大,见沈宝珠这样忘恩负义,索性丢下一句绝情的话就走。
宋临仙把菜端上桌,笑了笑走出去,在院子里的大柳树下找到沈卫国。
她几步过去,笑了笑,叫了一声哥。
沈卫国低头,看到宋临仙瘦瘦弱弱的样子,嗓子眼都只觉得噎的难受。
他狠狠捶了树干一拳,回头问宋临仙:“你在宋家过的是什么日子?”
沈卫国不傻,就刚才方芳和宋德的表现,一再说明了他们对这个长女的忽视以及苛待,人前都这样,在燕京不定怎么作贱呢。
宋临仙笑了笑,低下头,有几分失落:“谁叫我下头是弟妹,我该让着他们,我弟弟脾气不是很好,常常叫我趴在地上给他当马骑,一个不高兴,就勒我脖子,有一回差点把我勒死,妹妹小时候经常撕我作业,还老是喜欢告状,她一告状,我就挨打……”
说到这里,宋临仙又笑了:“我就老在想,我要是有个哥该多好,肯定不这么打我。”
沈卫国嗓子里更噎的难受,咽口唾沫都困难。
此时沈建国赶来正好听到,想也不想脱口而出:“现在你有哥哥了,二哥护着你,以后趴下给你当马骑。”
一句话,叫宋临仙忍了多半天的眼泪就这么直直的掉了下来,一滴滴晶莹的眼泪砸在地上,砸进沈卫国和沈建国的心里。
她想到那一世受的苦受的罪,而如今被家人爱护着,叫她难受又喜欢。
猛的蹲下来,宋临仙双手环在膝头,把头埋进臂弯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一哭,几乎是要把两世所受的委屈苦难都哭进去一样。
沈卫国伸手想要安慰宋临仙。
可手才伸出去,就又紧攥起拳头缩了回来。
沈建国走到宋临仙身旁,拍拍她的背,小声安抚:“别哭了,以后二哥疼你,保管不叫人欺负你。”
“这是怎么了?”
季芹转见宋临仙蹲在地上哭,她赶紧过来问,还一巴掌拍在沈卫国身上:“你是不是欺负妹妹了?”
沈卫国叫天屈,季芹根本没信,瞪眼骂道:“我知道你舍不得宝珠,可人家是城里人,你再舍不得又怎样?再说,这个才是你亲妹妹,你别糊涂了心肠,迷了眼。”
宋临仙见季芹骂沈卫国,赶紧解释道:“妈,大哥没欺负我,还说要保护我,我心里感动一时没忍住就哭了。”
几句话就哭成这样,季芹心疼的,给宋临仙顺了顺头发,把她拽到厨房将扣着的一碗肉递给她:“赶紧尝尝好不好吃。”
宋临仙看到那半碗多的红烧鸡块,顿时笑的眉花眼花,拿了筷子先夹了一块塞到季芹嘴里,自己也尝了尝,季芹的手艺果然好,鸡块烧的味道好极了,叫宋临仙怎么都吃不够。
“吃慢点。”
季芹端着水杯笑眯眯看着宋临仙:“你要是爱吃,改天咱们再做,别噎着……”
宋临仙使劲点头:“嗯,好吃,好吃。”
季芹笑着看她吃完,洗碗时又偷偷掉泪。
屋里头,沈林叫三个儿子过来陪酒,堂屋大圆桌上,摆满了好些菜,又放了一瓶二锅头。
沈林正在给宋德倒酒,沈卫国过去,接过酒瓶给各人倒了酒。
他转眼看到沈宝珠大模大样的坐在方芳身边,她小口小口的吃着菜喝着果汁,心里就烦闷。
再想到宋临仙在厨房里忙活了好一阵子,辛辛苦苦帮季芹做饭,都没能上桌,心里就更不好受。
他瞪了沈宝珠一眼:“宝珠,这里没你什么事,出去吧。”
沈宝珠很不情愿,磨磨噌噌的不想出去。
沈建国阴阳怪气道:“酒桌上哪有你一个女孩子的事,还不赶紧走。”
方芳一把拽住沈宝珠,筷子啪的放在桌上,不悦:“这叫什么话,女孩子怎么了?现在讲究男女平等,凭什么宝珠不能坐在这儿。”
沈宝珠感激的看向方芳,小声喊了声:“妈。”
沈卫国就跟吃了死苍蝇一样,恶心个半死。
沈志国朝外边喊道:“临仙,你过来。”
宋临仙应声,擦干手进屋:“有什么事吗?”
沈志国一指身边的位置:“坐这里。”
宋临仙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