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
她的女儿,出嫁了。
以后不能天天陪在她身边了。
流着泪,阮清婉回头伏在黎元良肩头放声痛哭。
好在,黎家鞭炮声够响,才没让她的哭声惊扰客人。
上辈子,时栖闺蜜结婚,她当过一次伴娘。
那次,她也紧张,闺蜜婚礼所有贵重东西,都放到包里交到她手中,害得她一场婚礼下来防贼似的,抱着包,不让任何人靠近。
那次,她紧张的是东西。
这次,她紧张的是人。
自从上了婚车,顾池烬一直握着她手,没有片刻放开,炙热的眸光,也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前面开车的司机说着吉祥话,跟顾池烬聊天,她浑身发热的扭头看向窗外。
让冬寒的冷风,吹散脸上燥热。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顾池烬今天的模样太危险了。
就像掩藏在平静海面下,波涛汹涌的海底。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翻涌巨浪,打翻所有飘零的船只。
试着抽了下汗湿的手,时栖却发现,顾池烬握得极紧,不允许她有一丝退缩。
忍着心中惊悸,时栖回头看了眼顾池烬,却在对上他压抑发亮的双眸时,瞬间转头。
被时栖小动物般试探不安的模样取悦到,顾池烬微微放松掌心力道,让她有片刻喘息机会。
嘴上却平稳的跟司机交谈。
接亲车队沿着京城绕了一圈,在十一点四十五分,准时到了时栖那栋别墅。
这栋别墅跟黎家一样,张灯结彩,喜庆非凡。
红色鎏金喜字,跟漂亮的绢花,沿着别墅扶手,缠绕了一圈又一圈。
远远望去,不知情的人,都知道今天这栋别墅主人大喜。
这别墅的一切都是黎少禹布置的,跟黎家一模一样的风格样式。
张扬的火红,喜庆的十里红毯,低调奢华的待客器皿,让时栖第一次体验到隆重的婚礼现场。
婚车驶入花门,新娘子跟新郎官在院中下车。
看见新娘子第一眼,负责礼花的人,第一时间点燃引线。
与此同时,五彩缤纷的彩色礼花,在随行人善意的哄笑声中,砰一声炸响在时栖头顶,落了她满头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