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旁,有一座简陋的小茶棚。
这茶棚虽然简陋,但是里面纳凉解暑的人却是不少。
这里距离南楚郡城还有段路程,如今南楚已步入夏季,天气炎热,基本赶路的行人都会在此驻足歇脚,喝上一口凉茶消消暑。
尤其是花魁柳芸芸要在南楚郡城举办诗会的事,吸引了不少外郡来人,让这处简陋的茶棚生意很是火爆。
茶棚中闲聊之声此起彼伏,你一言我一语,很是热闹,基本讨论的话题都跟花魁诗会有关。
正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远处,有两骑正向此处茶棚而来。
能有闲情雅致从外郡跨一郡乃至数郡而来,只为到南楚凑凑花魁诗会热闹的人,自然都不是寻常人家,他们本家在自家地界都是当之无愧的大族。
所以他们的眼力自然非寻常百姓可比,一眼便看出那当先一骑的骏马,不是凡品。
“兄台你看,那马儿通体漆黑如墨,唯有四蹄踏雪,身姿挺拔,四肢健硕,绝不是凡品啊。”
“何止马不是凡品,那马上的人也不似凡人啊。”
“……”
茶棚中人七嘴八舌,越来越多的人听到动静,向远处望去。
这一望之下,众人无不为止惊艳。
只见那匹神骏非凡的马儿背上,一道曼妙身影宛若从画中而来。
那身影着一身耀目的红衣,策马奔腾间,长风鼓荡起她鲜红的衣裙,让她整个人好似一道正在燃烧的火焰,逆风而行。
正值晌午,炙烈的日光洒下。
那身影沐浴暖阳,红衣似火,长发如瀑,向茶棚策马而来。
一时之间,茶棚中众人都是
看得呆了。
马儿速度极快,不多时已到了茶棚前。
众人原本看着红衣女子发呆的目光,扫到她身后那面容刚硬的中年人时,便都纷纷收回了目光。
那背着怪异剑匣的中年人气势骇人,一看就是练家子,并不好惹。
红衣女子与中年人随便找了个靠边的位置,便坐了下来,要了两碗凉茶,便喝了起来。
说是凉茶其实喝起来也是温吞吞的,没有半分凉意,毕竟天气炎热,南楚又地处大炎最南方,这也是在所难免的。但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能有个地方歇脚就不错了。
红衣女子刚喝下两口凉茶润了润嗓子,便听到茶棚中人的议论声。
大多是议论花魁柳芸芸的,听到这个,她妖艳红唇微掀,露出一丝莫测笑意。
当然这议论声中不止是关于花魁,南楚郡的楚王秦川,自然也是逃不过他们的议论。
“这南楚也算是山清水秀的好地界,但是这里风水不好啊,皇帝把这里赐给楚王秦川做封地了。”
“楚王秦川?是那个前太子秦川吗?”
“不错,就是他,真不知他到了封地,又会闹出什么笑话来,毕竟这位前太子爷可是个干大事的人。”
“哈哈哈,什么事再大,还能大得过在女娲神庙里写歪诗?”
“哼,这种无德无能无道荒淫之人,皇帝贬他到南楚做藩王,真是便宜他了,要我看他亵渎神明,就应该直接送进诏狱。”
“兄台说话小心些,楚王虽被贬,但毕竟是郡王,南楚郡可是楚王的封地。”
“小心什么?我说点实话他还要来治我的罪?堵上我的嘴?就算他堵上得
住我一人,还能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
茶棚中议论声越来越大,法不责众,再加上本身他们也都不是普通人,秦川的事他们越讨论越是兴致高昂,渐渐地,茶棚中的话题已经从花魁身上彻底转移到秦川身上了。
秦川这些年在京都干的荒唐事,被众人添油加醋的拿出来当成了谈资,而且越说越难听。
正在这时,一道稚嫩中透着倔强的声音传来。
“王爷是好人,你们凭什么这么说他?”
这声音带着怒意,音量不小,将众人的议论声都给盖住了。
众人视线都向声音来处看去,只见那里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正满脸怒气地看着他们。
“你这小鬼,知道些什么?楚王秦川无德无能之名天下皆知,骂他的人能从京都一路排到南楚郡,怎么别人说得,我们就说不得?”
“哈哈哈,没想到咱们的混账前太子爷,还有人给他抱不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