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高东升如此失态,高兆富下意识问道。
“是谁来了?”
高东升缓缓收起书信,眼中闪动莫名神采,又似忌惮又似振奋,一时间复杂难明,就连声音都有透着难以遮掩的颤动。
“南海于家首席谋士……
鸩虎 ————蔡仲达!”
……
南楚郡城西北百里,官道上,一架马车正在赶路。
“蔡先生,距南楚郡只余百里了。”高百羌身骑快马,对着马车的窗口,小心翼翼地说道:“按咱们的速度,明日一早就能到南楚郡城了。”
马车窗帘紧闭,半晌后自马车中传出淡淡的一声:“嗯。”
马车中的蔡先生显然惜字如金,又或者根本没把高百羌放在眼里。
蔡先生这般态度,一向嚣张跋扈的高百羌却不敢对他有半分不满,因为马车中的蔡先生就是南海于家首席谋士————鸩虎蔡仲达。
何为‘鸩’,毒也。
何为‘虎’,恶也。
传闻,南海于家近些年的各种动作,背后都有这位鸩虎的手笔。
这鸩虎之名不是儿戏,坊间传闻,势滔天的于家家主对其都是礼待有加。
于家是何等权势?于家家主又是何等人物?
亲自去了南海到了于家,才能真切体会到那等门阀世家的权势,远非他们高家这种在一郡之地称王称霸的豪族可比。
其实按照他赶路的速度,早些日子就该回来了,只是在南海州城耽搁了太久。
于家身为南海
州的霸主门阀,府邸每日求见于家主的人络绎不绝,他足足排了三日的队,才轮到他进府见到于家主,而且还隔着珠帘,以他的身份地位还不配见到于家家主真容。
就是于家主这等人物,都对蔡仲达礼待有加,他哪敢造次?
蔡仲达这种人物,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
不说他在于家的谋士地位,就是他的本家也是南海州有名大族。
心中想着,高百羌扭头像侧看去。
入眼的是一队麻衣护卫,高百羌眼中忌惮。
以他杀人放火这么多年的眼力来看,蔡仲达随行的这些护卫个顶个都是高手。
于家出手,果然非同凡响!
马车中蔡仲达一言不发,这些麻衣护卫各个冷漠的如同死尸,只有马蹄声和车辙反复响着,气氛很是压抑。
此时的高百羌有些想念南楚了,想念在三叉沟自由自在的感觉。
一路无言。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蔡仲达一行到达南楚城外。
此时城门刚开,城门口来往行人没几个。
但有一道身影,却是吸引了城卫军的目光。
“那不是高家主吗?他这么一大早,来城门干什么?”
“看样子是在等人呢……”
“等人?什么人物能让高家主亲自出城相迎?前些日子,楚王来封地赴任,高家主可是都没出面。”
“这就不知道了,这种事不是咱们能打听的,好好站岗吧。”
“欸!你看,那马车上的人没下车啊
!高家主亲自出城相迎,竟然面都不露,这人到底是谁?”
“……”
城门值守的城卫们目送着缓缓驶进城中的马车,皆是低声议论,满眼难以置信,纷纷猜测那马车上的人物是谁。
马车在城卫们的目光中,渐行渐远,逐渐消失。
马车穿过一条条街道,来到南楚郡城内城,最终停在高家府门前。
高东升亲自迎着蔡仲达入府,一路直奔会客大厅。
大厅之中,是高东升早早命人备好的早餐。
各种精致面点、色泽诱人的小菜,足足上百道,摆满了长案。
比床榻都要宽大的长案边上,是一排排貌美可人的丫鬟。
高东升对蔡仲达微微一礼,“蔡先生一路远道而来,舟车劳顿……”
“不必这么麻烦,咱们直接谈正事吧。”蔡仲达声音传来,打断了高东升的客套。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换个方便说话的所在。”
蔡仲达的声音平淡如水,高东升脸色不太好看。
他一大早上精心准备,结果却是热脸贴了个冷屁股,但他也不敢发作,只是笑了笑说道。
“蔡先生说的对,那咱们就移步书房吧。”
这时一旁的高兆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