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们竟国的习俗,亲人之间也是要一起跨年夜的,虽然以往的皇帝困了便会撤宴。
但皇帝今天心情好,让所有人都留下,一起跨年。
皇帝座下首席坐着皇御。
他对于方才那个形似桑澜的人还是耿耿于怀,不禁假装喝酒,实则在观察下方。
终于,他再次看到了她。
小半张脸都掩盖在了围巾内,但是那双眉眼,熟悉的紧,令他心头一颤。
他看到她,起身离开了坐席,他的视线便也粘着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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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澜终于将玉无容推脱开,独自站在湖边的假山旁咳血。
那喉咙一阵发痒,好似有蚂蚁在爬,心口堵得慌,只有咳上一咳,方才好得多。
就在这时,背后有一层阴影笼罩过来。
“桑澜。”
皇御的声音漫进耳里,起先还轻柔,突然他看到了什么,神色一紧,一把捏住她的手,“你怎么在咳血?”
桑澜扭头,看到是他也不意外。
在宴会上,皇御的眼神灼热的很。
“我没事。”桑澜用帕子擦了擦嘴角,不说。
皇御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我带你去看太医。”
“不去。”桑澜退后几步,行了个礼,“殿下,我现在是魏王六世子的世子妃,您的弟媳,还请殿下自重。”
魏王与皇帝是兄弟关系,所以玉无容与皇御也算是兄弟。
皇御瞳孔剧烈紧缩,他冷冷的抿唇,握着她的手忍不住用力又克制住了,
“弟媳?一段时间不见,本该是我的太子妃怎么就成了别人的世子妃?”
桑澜淡道,“我们已经成婚,殿下,您来晚了。”
“无妨。”皇御松开握她的手,将心底的酸意压下,眼中闪过势在必得。
“你还有机会回到我身边。”
“殿下自重。”桑澜还是那句话,说着转身就走,迎面就找到了出来寻找她的玉无容。
玉无容一把将她揽进怀里,隔着苍茫月色,视线与皇御交错,在空中激起一层看不见的火花,灼烧冬夜的冷寂。
皇御的目光落在他搂着桑澜腰肢的手上,眸底泛起滔天海浪的怒,只是嘴边却露出了笑意。
“上次那封提醒我旁有奸人的信,还要谢谢孤的弟弟,”他咬字特别重,“以及弟媳了。”
玉无容在魏王身边待了段时间,也学会了朝廷人的那副嘴脸。
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殿下不必言谢,都是家人,这是我们应该的。”
好一个家人。
皇御笑的极冷,“只是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知道我身旁有奸人的呢,毕竟,世子可远在朝廷内啊。”
这话回答不好,皇御便可以给魏王府安上罪名,桑澜出口救场,
“自然是我在谢云铮那得到的消息。”
皇御噤声,只是脸上的神色到底难看了几分。
他望着桑澜,“前世今生,你都只心悦他?”
难怪,因着所谓的杀夫证道,狠心欺骗他,却从不利用就在身边的玉无容。
桑澜摇头,又点头,“此事日后再说吧,好像,有人在喊我们了。”
她回头朝大殿的方向看去。
于是这场浅浅的修罗场,就此告终。
竟国也迎来了它的元和二四年。
皇御办事的手脚尤其快。
在他回归朝廷的没几天,就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提前在一处酒楼蹲点,等到了魏王。
那魏王大吃一惊,想不到会在这里看到太子。
皇御倚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坐吧。”
魏王狐疑的坐了下来,“殿下,臣只是来这里喝酒,想不到会遇到殿下啊。”
皇御将杯子扔到桌面上。
那杯子稳稳的落在了上面。
皇御收敛起脸上的笑,看着魏王,“你想要的权力,我这里都有,只要你帮我将你那六世子的世子妃夺走。”
魏王惊悚,“我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
皇御不耐烦的将几张书信放在桌面上,“这些都是你作奸犯科的证据,合不合作?”
魏王额头上流下了几滴汗水。
“合,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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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给玉无容安排了一个任务。
此任务的地点是在郊外,附近有处庙宇,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