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瑶指着远处的左手边说,“领导找洗手间啊,走到尽头就是了。”
沈重延不多说,他起身走去,而苏知意刚好在隔壁的阳台接电话,她接的不是薄矜寒的电话,而是顾南衣的电话。
顾南衣打电话问薄矜寒如今的习惯爱好,她说,“我希望和他更好的相处,所以请苏秘书把寒哥哥如今的新习惯都告诉我。”“还有你的房间我已经让阿姨打扫干净,从今天起我和寒哥哥开始同居。”
苏知意伸手扶着护栏,她深呼吸一口气。
薄矜寒要和顾南衣同居了啊,他们走到了这一步,还挺快的。
苏知意将自己所了解的都说出来,挂电话后,她摇摇欲坠的,有点站不稳。
平复了好久,情绪还是没办法控制住,她满脑子都是同居两个字。
薄矜寒和顾南衣同居,他们很快会结婚,这是豪门联姻,强强联合。
感觉顾南衣就是特别聪明,她只一句话就能判苏知意死刑。
苏知意苦笑,牵强的扯着嘴角,她觉得自己很可笑,其实他们在一起生多少个孩子都和苏知意无关,从头到尾都是她一厢情愿,因为长久没有得到答案,本以为不问就有希望,原来吊梁小丑是她。
背靠着墙,手掌抵着身后的墙壁,她怎么也压不住那摧心蚀骨之痛。
好疼。
想哭。
青春里的好与不好都结束了,这里面的痛与涩只有她自己体会,那一夜的交错就像一场大梦,如今梦醒了,就算不承认也该看清了。
闭上眼忍不住流泪,她想放肆大哭一起,又怕被人发现,只能压抑痛苦的哭着。
沈重延看着偷偷哭的人,本来不想走过去,最终还是按了一下打火机。
苏知意听到突兀的声音,她急忙举手擦眼泪,然后转身背对着。
沈重延走过去站问,“什么时候回来?”
“领导怎么跑来这里了?”
“不来不知道苏秘书在这儿哭。”
“沈重延……”苏知意气愤看着就不能给自己一点体面的男人。
沈重延得自己没错,他迎接着怒气冲冲的女人的视线问,“敢哭不敢承认吗?”
苏知意努力调整情绪问,“大领导想怎样?”他喜欢撕她的面具是吗?
好啊,反正最差的样子都被他看到了,他尽管取笑讽刺。
沈重延却不觉得有任何快意,他说,“我能把你怎样,你是唯一一个招惹我还能潇洒转身的人。”
他的话低沉,情绪莫名,没有人知道他这两年怎么过。
苏知意品着他的话,一时间不知怎么反驳。
他说的没错,他本来是路人,却因为她那时难受,然后求他帮忙,沈爷是被连累的,他不得不记仇,要说他缺女人吗?不缺,可能如他所说,苏秘书故作潇洒,你作何解释呢?
沈重延取出一支烟点上,他今年三十二岁,苏知意二十四岁,女人还年轻,她还可以任性妄为,可以为她的纯粹固执,但沈重延呢?他还可以等多少年?
沈重延吸一口烟,转头的时候,故意似的,喷出一嘴烟。
苏知意气得咬牙切齿,却不能如何。
沈重延问,“什么时候回去?”
“还不确定。”
“苏知意,你什么时候能说句实话?”
苏知意想了想说,“快时半年,慢时一年,工程项目,跟进时间比较长。”
“转岗了?”
“没有,仍旧是秘书,对接的自然是上司要面对的大客户。”
沈重延把烟掐掉,这一支很贵,可对于他来说这东西不过是解闷,近一年不怎么抽了,也只有在想起一个人的时候抽一根。
苏知意低头看着楼下灯光,沈重延转头看着她,两年不见,她似乎变了,又似乎没变。
披散着细软长发,大半头发遮住她半边表情,看不清刚才有的悲伤。
沈重延问,“怎么就哭了?”
“工作繁重,感觉委屈。”
“你很喜欢撒谎吗?”
“大领导是在审问我吗?”
“我若是在审问,你老实说了吗?”
苏知意不敢反驳。
沈重延说,“两年,苏秘书你想没想过两年后再见我的后果?”
“……”心想难不成你还想找我算旧账,如果是这样,他还真能,只要他一句话,澜臻集团所有工程必须重新被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