剂,不可过量。”
呵呵突然指着日记的夹层,那里露出半张照片的边角,棕色的相纸已经发脆。她用镊子小心翼翼地抽出照片,三人同时屏住呼吸 —— 泛黄的照片上,穿护士服的婉卿正捧着盆曼陀罗,站在白大褂的陈敬之身旁,她的发梢别着朵新鲜的曼陀罗花,两人的指尖在花盆边缘相触,没有完全碰到,却形成个微妙的弧度,背景里的医院门牌清晰地写着 “同仁医院”,正是之前病历单上的公章。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行小字,墨迹温润:“1943 年 7 月 12 日,与婉卿共植此花于药房窗前,愿岁岁平安,花开花落皆能相守。”
“7 月 12 日是陈敬之的生日,也是他们种下曼陀罗的日子。” 范成成合上日记时,发现封底粘着张心电图,纸质已经发灰,波形却和之前地砖上的红色液体完全一致,连每个起伏的峰值都分毫不差,“原来那些心电图不是机关,是婉卿的病历 —— 她有先天性心脏病,同时因为战争创伤患有幻听,陈敬之一直在用曼陀罗为她配药,既治心病,也治心病。”
林星婉突然注意到冰柜角落的冰碴里,冻着个小小的锡盒,巴掌大小,表面刻着缠枝莲纹。她用螺丝刀撬开盒盖,里面铺着层暗红色的绒布,躺着枚银戒指,戒面是朵镂空的曼陀罗,花蕊处刻着个极小的 “婉” 字,旁边压着张折叠的纸条,是陈敬之的笔迹,墨迹带着泪痕晕开的毛边:“1943 年 8 月 15 日,雨。婉卿逝于室颤,抢救时肝门阻断超时,余罪该万死。现将其心藏于解剖室第 7 柜,伴此花长眠,待到来世花开,再续此生未了缘。”
手电光突然扫到冰柜深处,那里的冰面下隐约有个不规则的轮廓,像颗被冰封的心脏。范成成伸手去摸,指尖触到层薄冰,下面的东西坚硬而冰冷 —— 不是人体器官,而是个金属盒子,黄铜材质,上面刻着 “陈” 字。打开后,里面的曼陀罗标本下垫着本病历,牛皮封面写着 “婉卿” 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