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成成扒着车窗,热气在玻璃上凝成层白雾:“不回酒店,周师傅,麻烦您送我们去南大街那家‘迷城’密室逃脱,导航搜得到,就在老邮局对面,门口有个挺大的霓虹灯牌。”
老周爽快地应了声,推开车门下车伸了个懒腰,腰杆发出 “咔吧” 一声轻响,像老树枝在风中舒展。发动车子时,仪表盘的绿光在他脸上晃了晃,映得他鬓角的白发格外清晰:“你们这帮年轻人,精力就是好。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半夜三点就能爬起来卸货车,现在啊,坐这儿等半小时就犯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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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缓缓驶离夜市,车窗外的红灯笼渐渐变成模糊的光点,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红宝石。呵呵扒着后窗看了会儿,忽然转头冲众人眨眼睛,睫毛上还沾着点夜市的烟火气:“等会儿密室里要是有 npc,我肯定第一个冲上去跟他握手!就问他‘你好呀,你是来给线索的吗’!”
车厢里爆发出一阵笑,张真元笑着摇头,从兜里摸出颗薄荷糖丢进嘴里,清凉的气息漫开:“别到时候吓得躲在郑楷身后就行 —— 上次看恐怖片,你吓得攥着我的胳膊,指甲都快嵌进我肉里了。”
郑楷立刻举手作投降状,掌心对着呵呵:“我可护不住她,要躲让她躲范成成那儿,他肉多,抗撞。”
范成成作势要拧郑楷胳膊,手伸到半路却改成了勾他脖子,两人在座位上闹作一团,椅垫发出 “咯吱咯吱” 的轻响。林星婉笑着去拉,结果被范成成反手拽住袖子,差点也栽进人堆里,雨琪举着手机录视频,屏幕里映出满车厢的笑,连老周都从后视镜里看着他们笑,嘴角的皱纹堆成了朵花。
大巴拐过钟楼的街角时,鎏金的斗拱在夜色里闪了闪,檐角的风铃还在轻轻晃,“叮铃铃” 的声儿顺着车窗缝钻进来,混着车厢里的笑闹,像支轻快的调子。车窗外的树影飞快往后退,路灯在车厢里投下明明灭灭的光,照得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雀跃 —— 前方的夜色里,“迷城” 密室逃脱的霓虹灯牌正越来越亮,红底黑字在黑夜里格外醒目,像在招手说 “快来呀”。车轮碾过青石板路的 “咯噔” 声,仿佛都在数着倒计时,等着推开那扇藏着谜题的门。
大巴刚停稳,呵呵就像只脱缰的小鹿,拽着书包带蹦下台阶,帆布鞋在青石板上磕出轻快的声响,鞋跟处沾着的夜市爆米花碎屑随着动作簌簌掉落。密室逃脱的门店果然如范成成所说,老邮局对面的青砖墙上挂着块三米宽的霓虹灯牌,“迷城” 两个字在红底黑幕上忽明忽暗,像眨动的鬼火,牌边缠绕的电线裸露着铜芯,偶尔迸出细小的火花。门口立着尊半人高的青铜面具雕塑,眼窝深陷处积着层薄灰,在路灯下泛着冷光,面具嘴角那抹诡异的弧度,仿佛正盯着每个靠近的人,雕塑底座还刻着行模糊的小字,像是用指甲深深划进去的 “别回头”。
“欢迎光临!” 穿黑衬衫的店员从柜台后探出头,胸前别着枚骷髅头徽章,徽章上的红宝石眼睛在灯光下闪着幽幽的光,转动脖颈时发出 “咔嗒” 轻响,像是关节生了锈。他正用酒精棉擦着柜台上的道具头骨,白森森的骨头被擦得发亮,太阳穴位置有个不规则的窟窿,不知是天然形成还是人为凿刻,听见动静立刻直起身,指尖在头骨顶骨处轻轻敲了敲:“几位是来玩密室的?”
呵呵把脸贴在玻璃柜上,鼻尖压得通红,呼出的热气在玻璃上凝成一小片白雾,她伸出指尖在雾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柜子里摆着各式主题的门票,封面上印着生锈的铁笼、滴血的锁链,最显眼的是她念叨一路的 “午夜医院” 主题,封面上的护士服染着暗红污渍,领口歪歪扭扭别着块名牌,上面的名字被血渍糊得只剩个 “李” 字,旁边还散落着几支染血的注射器,针头闪着寒光,像是刚吸过血。
“就要这个!” 她手指重重戳在玻璃上,发出 “笃” 的一声,马尾辫上的粉绳扫过柜面,带起一阵微风,吹得柜角的塑料蜘蛛摆件晃了晃,“带 npc 的最高难度,听说还有突然贴脸杀?上次我表姐玩完说,npc 的假发都蹭到她脸上了,想想就刺激!”
“别急着下定论啊。” 张真元伸手把呵呵往旁边拉了拉,指尖不小心碰到玻璃柜沿的金属包边,冰凉的触感让他缩了缩手,视线扫过玻璃柜里的其他剧本,“咱们先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主题,多挑挑总是好的。”
柜台上还摆着好几个剧本,“荒村客栈” 的封面是座破旧的瓦房,屋檐下挂着褪色的红灯笼,灯笼穗子烂成了丝絮,窗纸上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