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会生气。
司姒一张张照片看去,感兴趣的,会将目光停驻,而周妄京就会在旁边为她讲述相片的故事。
和第一张一样,这些照片拍摄的都是普通人,大部分故事也都是每天会重复发生许多次的,没有太多惊心动魄,偶尔也有令人潸然泪下的,可周妄京语气还是淡淡的。
与他一起走过这些寄存在星星里的照片,就像顺着一条静谧的河流徐徐向前,岸边是不同时空的景色,心中也会泛起波澜,但最终还是会平静下来,因为你很清楚很多年后,你也会成为被别人经过的景色。
我喜欢那张拍老楼道的照片,那时候厨房是公用的,就在走廊里,邻居做了什么好吃的,还会叫我们一起去吃,可好玩了。
好喜欢小宝宝被妈妈爸爸抱在中间,一家三口把脸挤到一起大笑的照片啊,忍不住跟着笑起来,然后就听到周妄京说,这张照片在多年前的大地震中遗失了,被妈妈爸爸保护活下来的孩子长大后委托天文馆帮她找到照片,顿时哭成狗。
那张两位老人在无人的广场里互相搀扶着,偷偷玩秋千的照片好可爱,仿佛看到我妈我爸十几年后的样子。
好想听周狐狸讲睡前故事啊,这么好听的声音肯定会让我做个好梦的。
这个约会好有意义啊,有种周妄京陪着司姒走过好多好多时空的感觉,很浪漫,而且和他以前的浪漫不一样,这次更认真,更走心。
有的展示柜里不仅仅有照片,司姒看到一个星星里还放着一朵早就干枯的玫瑰花,周妄京也看着那朵凋零的花“一开始馆里只接受找照片的委托,随着时间过去,有些人在寄存照片的时候,会留一些其他的东西,也有人遗失的不只是照片。”
司姒低垂着纤长的眼睫,指尖轻轻滑过展示柜的表面“他们为什么不把这些好不容易找到的东西带回去收好”
“有些只是备份,主人觉得失而复得的照片值得分享给更多人看到,就放在这里展出了。还有一些。”周妄京沉默了一会才继续“司小姐有没有失去过很重要的人”
周妄京问这句话的时候,用的并不是刺探别人隐私的语气,更像是一声轻叹,他也没有等她回答:“不想忘记他们,可记得又很痛苦,要往前走,就必须把他们暂时放下。”他看司姒,那双无情更胜多情的眼漂亮得不可思议,“还有些人,找回这些比他们生命更重要的东西时,年纪已经很大,或者生了很严重的病,他们知道他们应该是最后记得自己爱人的人了,所以,把东西留在这里,只要天文馆还在,他们的爱人就还活着。”
臭狐狸,又害我哭了
我很理解,我妈妈去世后,我真的走不出来,每天都把她的遗物摆成她还在的样子,她的眼镜,水杯,连门口的鞋子都不许别人动,后来有一天我梦到妈妈,她跟我说这样不行啊,第一天我把她的东西都收了起来,慢慢地才恢复正常。
抱抱前面的姐妹,周妄京说的最后一种,应该就是相信,只要有人记得你,生命就没有消失的人吧,他们一定很爱自己的爱人,自己都要不在了,还要他们好好“活着”。
我怎么越来越觉得这家天文馆是周妄京开的啊但他不是个对自己都很不在意的浪荡公子哥吗还会帮人找照片
虽然司姒并没有露出动容伤感的神情,但周妄京还是没继续刚刚的话题,对她弯起唇“我想请司小姐看一个好玩的东西。”
司姒跟着他来到星星展柜深处的一个独立的展厅,展厅前有个巨大的屏幕,周妄京给司姒看了墙壁上陈列的老照片,请她选一个。
司姒安安静静地看了一遍,选了一张看起来应该是民国时期的老照片,周妄京拿出一个ar眼镜,用眼神问司姒他能不能帮她戴上。
司姒点点头,周妄京站在她面前,将有些沉重的ar眼镜帮她戴好,动作很轻,好像生怕碰坏了他最心爱的宝藏一样。
直播间的观众看不出ar眼镜的效果,但能通过同步的大屏幕看到里面放出的是司姒选的那张老照片,平面的相片慢慢变得立体,胡同巷口都延伸出去,展露出更多的风景,能够想象,戴着ar眼镜的司姒此刻应该有种走进照片的错觉,相片里原本一动不动的人也动了起来,配合音效,相当生动。
有些还可以与司姒互动,周妄京轻声教她,司姒从路边的小摊摊主手里“买”到了一个非常精致的小香盒。
哇这个好玩欸,沉浸式看老电影
周狐狸把地址交出来,不然叫姒姒扒了你的皮哦
除了ar,馆里还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