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头顶,一会在脚下。
本来没有害怕的蓓露丝,却被一声嘹亮的大吼吓了一跳,“有鬼啊……有鬼……”蓓露丝看向盖着很厚被子的那个角落,只见一个村里的猎人,突然坐起上半身,眼睛瞪的巨大,整个脸都要变形,嘴里大喊着“有鬼啊……有鬼……”。
那猎人的大吼惊醒了很多的人,大部分人都坐了半身,也有几名胆大的人已经站了起来,雷博三人也都醒了过来,雷博刚站起身,蓓露丝已经冲到门外,她快速的在周围看了一圈,门前的火把已经熄灭,在朦胧的月光下,她好像在最北面的木屋旁看到一个身影。
这时已经有包括雷博在内的几人站在了她的旁边,她朝左边指了一下,对雷博说:“爸爸,我好像在那边看到了一个人。”
几人和蓓露丝一起往北跑,但是大家围着整个营地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什么,这时其他三个木屋里也有人出来,大家都听到了哭声,但是都表示没看到自己屋里有人进出,可是蓓露丝觉得自己并没有看错,而雷博坚信自己的女儿不会撒谎,这就很奇怪了,可是几人什么都没有找到,最后也只能悻悻的回屋。
但奇怪的是,几人回屋,刚刚睡下没多久,那凄惨的哭声再次出现,几人又出去找,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就这样反反复复很多次,搅的蓓露丝一夜都没有睡着,但是蓓露丝几人相互一聊天就坚定下来,外面的不可能是鬼,因为每一次他们出去寻找的时候,哭声就会消失,一定是一个喜欢恶作剧的人,蓓露丝下定决心,下次一定要抓住他,就算一整夜都不睡觉也要抓住他。
可惜那哭声好像知道了蓓露丝的企图,再也没有出现过,蓓露丝白白的等了一整夜,到了第二天,所有人都起床的时候,凯特琳就看到蓓露丝顶着一双黑线圈,迷迷糊糊的。
不过,当蓓露丝听说,所有人都要参加一个很重要的活动的时候,还是打起了精神,吃了一些东西后,跟随着凯特琳,走出了小屋。
小屋的外面早已经站满了人,或站立、或牵着马,但是各个表情严肃,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蓓露丝跟着凯特琳融入到人群中,见缝插针,来到最里面,就看到人群把巫婆婆和去世的人的遗体围在中间。
巫婆婆双腿并拢,手臂张开的趴在地上,头对着遗体的方向,嘴里小声的嘟囔着什么,在巫婆婆身边放着一个小酒桶。巫婆婆说了一会,缓缓的站起身来,她从酒桶中拿出一个大碗,一手端着,另一只手轻轻的从碗中沾些酒水撒向周围,巫婆婆弓着腰,显得小小的,但现在却用异常洪亮而有力的声音,大声的唱道:“在草原上出生……在草原上长大……以草原万物为食……用草原万物做衣……一切来自草原……我们是草原的孩子……今日……把一切归还与草原……”,巫婆婆说话的声音很大,但是又故意的拉长,好像是一首蓓露丝从未听过的歌。
巫婆婆说完最后一句,周围安静的人群突然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哭声,牵着马的猎人们纷纷走到遗体前,一匹马上放一具,没有使用其他的束缚,就是简单的放在马背上,牵马猎人翻身上马,等所有猎人都准备好,巫婆婆又开始大声的说话:“让秃鹫和苍鹰啄食,让狼群……”蓓露丝还没听完巫婆婆要说的话,周围猎人们用力一挥手上的鞭子,一声雄壮的“驾”!周围人群立刻散开,顿时马鸣声四起,尘土飞扬,在一声声的驱马声中,猎人们骑着马分头在草原上狂奔起来。
这些骑马的猎人们好像根本没有任何的目的地,就是胡乱的在草原上狂奔,大部分骑马猎人跑到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蓓露丝已经看不到,在快要到视野极限的位置,蓓露丝看到一位去世猎人的遗体,从马上掉了下来,骑马的猎人并没有下马,好像在往遗体的周围扔了一些东西,然后骑马转了几圈,大声吆喝着骑马而归。而更多的猎人过了很久很久才回来,每一匹马上都只剩下骑马猎人,那些遗体已经不知在何时掉在了何地。
等到所有猎人都回来,一切又回归到往常,蓓露丝他们在泰兰湖营地安静的待了两天,没有再发生任何奇怪的事,也再也没听到哭声和见到凯隆,在第三天的黄昏时分,猎人们再次集结出发,凯特琳解释说是去查看那些人有没有回到草原的怀抱,然后会在那里挖坑、掩埋、平铺,最后再摆上几块石头,那里就变成了一个小小的敖包。
蓓露丝和凯特琳站在湖边,看着忙碌的人群。蓓露丝嘴里小声重复着巫婆婆的话。“在草原上出生……在草原上长大……”
凯特琳在她的身边说:“书上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们在这里出生、长大,这里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