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与范阳进了一个小酒馆，两人分坐，要了壶酒。

浅啄了两倍，陆凡问范阳：“你的修炼速度，好像不算快？”

范阳苦笑，说道：“我毕竟只是个外门弟子而已，每个月发几块灵石，我还要把一块换成银两，供日常使用。”

“再加上我还得每日值班，修炼的时间也不是很长。”

“算了，不强求了，能活着就好。”

“我打算啊，再过几年，若是还看不到筑基的希望，就离开青云宗，去凡俗人间。”

“这个青云小镇也行，或者其他的地方也行，定居下来。”

“娶个婆娘，生几个娃，就这么过了。”

陆凡看着面孔年轻，但眼神中已有几分沧桑之色的范阳，问道：“打算放弃修仙路吗？”

范阳一连饮了几杯，说道：“唉，资质不够，我又能如何？”

“还记得咱们那次的收徒大会上，那个叫燕雪的吗？人家直接测出上等冰灵根，直接进入内门，如今也已经完成筑基了。”

“那才是有资格追求仙道的修士啊。”

“咱们……我算个什么啊？”

范阳又喝了几杯，已有些许醉意。他继续说道：

“当时和咱们一起闯九关的张天禄，一国宰相之子，虽说灵根天赋不行，但身体养的壮壮的，在闯关中占了多大的优势？”

“可那又如何呢？三年前的宗门试炼，张天禄却被妖兽给吃了，连尸体都不剩。”

“不光是张天禄，杜二狗也被妖兽吃了。那一场试炼啊，死了十几个外门弟子。”

“我算好运的，躲了起来，活到了最后。但回到宗内，因为没有完成任务，也被罚了一百鞭，扣了三个月的灵石。”

“你还记得咱们那一届的李喜儿吗？当初她还对你有几分意思。当时她也是进的外门。”

“她求道的心思比我强，可是啊，她都干了些什么？”

“她不甘心就一直在外门这么碌碌无为，于是联系上了一个内门的弟子，跑到了人家的床上，想以此求得庇护，还有更多的灵石，丹药。”

“她确实也得到了一些，但结果呢？庇护她的那个内门弟子，修炼了采补之术，只一年，就把李喜儿采补的不成样子，彻底废了。”

“唉，我算看明白了，没有修仙的命，还是不要硬走修炼的路。否则，就是找死啊。”

“陆凡啊，你现在已经筑基了，我恭喜你，但是啊，我好像也不羡慕你了。”

“外门弟子不好过，仙道基本无缘。可内门弟子就好过了吗？”

“我可是听一些老成的外门弟子说过故事，二十年前的一场妖兽入侵战，青云宗奉命派弟子长老前去抵挡。”

“当时去了三十余人，但回来的，不到一半啊。”

“都丧生在战斗之中了。就连灵府期的长老，都死了一个。”

“筑基又怎么样啊，结丹又怎么样啊。”

“青云门老祖云翼上人，寿元也早已过半，只剩下不到百年的寿命啦。”

“小二，再来一壶酒！”

“百年之后啊，他要是不能突破，也只能化为白骨一堆。”

“唉，修仙修仙，可到头来都是一场空啊。”

“陆凡，你说，真的有长生的仙吗？”

陆凡看着已经醉意酣然的范阳，仍旧是浅浅的喝了一杯，说道：“那你当初又为什么要选择修仙路呢？”

范阳说道：“还不是羡慕那些可以在天上飞来飞去，可以畅游天地，无拘无束的仙人？”

“可进入到仙门里面，我才明白啊，哪有什么自在逍遥，无拘无束啊？”

“这人活着，到处都有枷锁。”

“就算是云翼老祖，也有枷锁。”

“修什么仙呢，不如及时行乐，今日有酒今朝醉。”

“小二，再拿一壶酒！”

“这么小的壶？给我一坛！”

到最后，范阳已经醉了，也累了，心中对仙道已经不再渴求。

之前陆凡还想着，能不能把范阳拉到地隐门，也算作第一个弟子，看看能不能完成第二个任务。

可看范阳如今模样，还是算了。

求仙之心已蒙尘，纵然陆鸣想培养，如此性格，又能让他走多远？

“系统，我若收范阳为徒，第二个任务无法完成吧？”陆鸣在心中问道。

“叮！系统提示：范阳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