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
岑尘昀还没来,包厢里空无一人。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天有事来不了吗?”刚坐下岑瀛就小声问陆铖。
“叔叔那边出了点状况,让我过来替他。”陆铖握着她的手,压低声音说。
“陆总,不是说岑先生有事要找我们商议吗,怎么是陆总来呢?”等了一会儿岑尘昀都没出现,容渊有些急躁道。
陆铖握着岑瀛的手,身体微微前倾:“容总别急,叔叔那边出了点事暂时来不了,所以由我来代替他跟你们谈。”
“陆总能做主吗?”容渊半开玩笑地说。
“容总这话说的,我能坐在这儿自然是做得起这个主的。”陆铖皮笑肉不笑地说完,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一言不发。
“所以陆总想跟我们谈什么?”容渊直接开门见山。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叔叔让我问问二位,最近亚光集团的手是不是审得太长了。”陆铖抬眼的时候,完全换了一副面孔。
刚才是家长里短的饭后闲话,现在是生意场上的博弈。
“陆总这话是什么意思?”容渊皮笑肉不笑。
“我没记错的话,最近亚光在扩展海外业务吧?”陆铖不紧不慢地敲击桌面,节奏明快。
容渊眯了眯眼说:“天盛不是也扩展海外业务吗?怎么,就只许陆总独享这块蛋糕?”
“那自然不是,海外业务也又不是我天盛垄断了,每个集团只要有实力有机会都可以去闯,这个是毋庸置疑的。”
“那现在这番又是为何?”容渊直接拍桌站了起来。
“爸,冷静点,有话好说。”容祈说。
“陆总,这些年天盛在京都垄断了多少业务,我就不说了,有多少企业在这种恶劣的竞争环境下岌岌可危也不用我说,陆总心里清楚。
我们亚光能存活至今,其中经历了多少次不公平的打压?但我们也没想着去打压别人,而是带领合作伙伴一起想海外扩展业务,国内混不到饭吃,去国外也有错了?”
容渊眼眶泛红,想来是真触及到了他的伤心之处了。
“容总,生意场上不就是无形的厮杀吗?谁能坐稳京都一把手的位置,谁就是王道,您也别跟我说什么道义,今天要是亚光压过天盛一头,您怕是也不会给我机会在这儿跟您谈话。”
陆铖不轻不重的一段话,将容渊堵得哑口无言。
道理他当然都明白,但作为劣势的一方,他就是觉得不公平。
陆铖轻笑一声,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姿态:“弱者才会一直叫嚣着要公平,强者只会打碎了牙和着血水吞下去,然后继续往上爬。”
“所以陆总说这么多,就是想让我们主动放弃海外业务?”说话的是容祈。
陆铖笑着摇头:“当然不是,我也不是来责怪你们的,只是代替叔叔问你们一句,r集团的合作你们确定要签吗?”
容渊满脸惊讶:“你们怎么知道……”
这个消息连公司内部很多高层都不知道,陆铖和岑尘昀是怎么知道的?
“容总,我就说您眼光狭窄了吧?”
陆铖贬低完容渊,才笑着说:“众所周知,e集团垄断了整个北欧市场,但是贵公司直接越过e集团跟r集团签订了所谓的协议,目的不就是想打击e集团吗?但是两位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e集团…是皇室直管,你们这是要跟整个皇室宣战?”
最后一句话说完的时候,容渊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陆铖不为所动,继续说:“而且你们直接联合一些小企业,把所有原料都收购了是要干嘛,让e集团跟你们合作吗?可是两位是不是忘了,北欧那些企业,全部都要仰仗e集团,要是没有e集团,它们早就倒闭了。”
“这……当时是r集团再三保证不会出问题的。”容祈开口解释。
“哈哈哈哈,容先生真是单纯得可爱,所以你以为作为北欧第二大上市公司的r集团为什么越过国内那么多更优质的合作对象,选择了一个随时都有可能面临破产的二流末端公司呢?”
听着陆铖毫不留情的嘲讽,容祈眉头紧紧一皱。
“你说谁是二流末端公司呢,你瞧不起谁呢你?”林美芳听不下去了。
“容夫人,这些事你还是不要插话的好,毕竟您也听不懂不是。”陆铖耐着性子说。
“你说谁听不懂呢,我……”
啪!
陆铖突然将手里的杯子重重摁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