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理寺的披风和外袍。
“许大人?”
刘沁娥的声音带着疑惑和警惕,她原本就瑟缩在角落里,双膝弓起把头埋在腿间,听到有人进来她才抬头去看。
来人是少年模样,玉冠白袍金丝。
月亮被少年人挡在身后,月光为她描了了轮廓,周身如渡光一般宛如神祗。她面带歉意和担心,轻柔回答,“我是。”
刘沁娥呆呆看着她走近,终是忍不住大哭。
刘沁娥手心紧紧捏着玉牌,反复摩挲着上面刻着的名字。
许宴知,这三个字深深烙进刘沁娥的心里,一遍又一遍。
刘沁娥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只知道很漫长,很漫长。
漫长、恐惧且煎熬。
刘沁娥没有一日不希望能有人来救救她,她不想在被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她不想再体会被绝望笼罩的感觉。
没有人知道她的害怕,没有人会理会她的痛苦,更没有人会来救她。
直到一个叫许宴知的人出现。
她才得以重获自由。
许宴知轻拍着刘沁娥的背,“莫怕,都结束了。”
刘沁娥哭累了,身心宛如一直紧绷着的弦,现下突然松懈难免不能承受,晕了过去。
许宴知将她抱起,走出这犹如地狱一般的春和山庄。
……
大理寺。
女子凄厉的惨叫一直响彻整个牢狱,李忠明和魏岐抱着手在刑房外头,听着这惨叫时不时蹙眉。
刑房里许宴知坐着,沉香全身赤裸的躺着,许宴知专心致志的用极细的刻刀在她身上作画。
许宴知淡淡道:“从树下挖出来的尸体上都有这样的画,你说她们疼不疼。”
沉香手脚皆被束缚,额头满是冷汗,“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许宴知歪了歪头,“我有说我在审你吗?”
她垂下眼继续手上的动作,“审你是之后的事儿,眼下只是以牙还牙罢了。”
沉香疼的大喊,“你有本事杀了我!杀了我!”
“杀你太容易了,难的是让你活着比死还煎熬。”
“许宴知你不得好死!”沉香恨恨的瞪着许宴知。
“凭什么?”许宴知厉声反问:“我若不得好死那你呢?什么时候恶人会觉得自己委屈了?”
“春和山庄中那么多无辜女子因你而受苦,她们是活生生的人!不是货物!你也是女子,你怎么能?你怎么能!”
“怎么能亲手把她们推入火坑?眼睁睁看着她们生不如死?”
许宴知有一瞬想拿手中的刻刀杀了她,但还是忍下了,“你不必激怒我,在你老实交代之前我不会让你死的。”
等许宴知在沉香身上完成一整幅画时沉香已经痛晕过去。
许宴知放了刻刀,转身出了刑房,一旁候着的老婆婆连忙上前为沉香穿衣。
老婆婆虽知此女罪孽深重,可眼睁睁看着活生生的人被刻刀作画时还是心中一悸,出了一身冷汗,尤其是作画之人神色平淡,好似拿的不是刻刀是画笔。
李忠明见许宴知出来便说:“这些女子多是外出省亲或出远门时被拐,有些甚至都不知道自家的女儿被人拐走。”
“我们又搜了春和山庄一遍,找到一些信件。”
“这些信件都是一个地方寄来的,楝州。”
许宴知沉吟片刻,“谢辞知道吗?”
“我已经写了信给他了,要过些时日他才能收到。”
“好,”许宴知往外走,脚步一顿,“你尽量审吧,我估摸着她口中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最有价值的便是这几封从楝河来的信。”
李忠明点点头,“嗯。”
许宴知从昨日赴春和宴到后来剿灭春和山庄又到方才在刑房她一直未合过眼,眼下她望着头顶明晃晃的太阳喃喃道:“天亮了。”
许宴知捏捏眉心,眼底有倦意。
她回了许府。
许宴知一进家门就被阿桃拉着往正堂走,“怎么了?”
阿桃说:“欧阳夫人的姐姐和姐夫在等你。”
许宴知明白了,这是来感谢她的。
许宴知刚踏进正堂面前的一对夫妇“扑通”一声跪下,“多谢许大人救出小女。”
许宴知快步上前将人扶起,“二位使不得,这是职责所在,不必如此的。”
他二人抹着泪,“小女能好好回来多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