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眼神复杂,有愤怒,有不甘,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
“我谢映登的箭。”
老小子咳出一口血沫,白蟒袍上的血花突然绽开。
“从不射自己弟兄…… 但也绝不放过叛徒!”
他说着,突然想去捡地上的断箭,却被罗士信一脚踩住了手背。
罗士信看着他,缓缓说道:“兄长,瓦岗的旗号或许会变,但咱们守护百姓的心不能变。”
“你若真有骨气,就该活着看看,裴大帅是如何对待百姓的。”
谢映登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被一口血沫堵住,最终只能无力地闭上眼,昏了过去。
罗士信连忙伸手探向他的鼻息,感觉到还有微弱的气息,松了口气。
他小心翼翼地将他抱起,转身对魏延喊道:“快找军医!”
魏延愣了一下,随即对着身后大喊:“军医!快过来!”
罗士信抱着谢映登,感觉怀里的人轻得像一片羽毛。
他低头看着谢映登苍白的脸,突然发现,老小子的箭壶底层,还压着张字条,是用箭杆刻的。
“黎阳仓流民日益增多,急需开仓放粮!”
墨迹已被雪水洇了大半,却比任何豪言壮语都戳心窝子。
魏延的刀拄在冰上,看着被救下的谢映登,又看了看罗士信,嘴角动了动。
最终只是说道:“这老东西,命还挺硬。”
罗士信没说话,只是抱着谢映登走向裂冰骠。
裂冰骠温顺地低下头,用头轻轻蹭了蹭谢映登的身体,仿佛也在为他担忧。
远处的黎阳仓升起炊烟,黑风口的冰也开始融化,谢映登的白蟒袍却渐渐被血水浸透。
罗士信低头看着怀中昏迷的谢映登,心里默默想着,等他醒来,一定要让他亲眼看看,什么是真正为百姓着想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