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敢!”
王当仁的怒喝撞碎了南门最后的沉寂,声浪震得檐角冰棱簌簌坠落。/零^点*看?书/ /哽¢薪\醉!全.
他双手攥紧的狼牙棒足有六十斤重,棒身上还嵌着三棱铁钉,在火把下泛着暗紫色的光。
杨三郎的坐骑刚跃过燃烧的吊桥,狼牙棒已带着雷霆之势砸向马头。
棒尖铁钉刮过鎏金马鞍,迸出的火星点燃了马鬃,惊得战马人立而起。
“找死!”
杨三郎侧身避过,透甲缕金枪在半空划出半轮冷月,枪尖直挑王当仁握棒的手腕。
王当仁猛地旋身,狼牙棒横扫如轮。
带起的气浪将城头积雪卷成白雾,逼得杨三郎连退三步。
退到护城河边之时,才勉强稳住坐骑。
而后杨三郎面色一沉,一招“蝶穿花影”直取王当仁腹部。
见势不妙,后者将狼牙棒顺势一横,才堪堪挡住。
两人兵器相交的刹那,“咔嚓” 一声脆响 。
王当仁只觉手腕发麻,猛地发力将狼牙棒向上一挑,却被杨三郎用枪杆顺势缠住。
两人在门洞之处绞作一团,兵器碰撞声震得门框木屑横飞。
王当仁的狼牙棒每一次挥击都带着破风锐响,砸在门柱上便迸出火星。
而杨三郎的银枪如灵蛇出洞,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棒风,枪尖直取要害。.k¨a*n′s~h¨u+q+u′n?.¢c,o?m/
“王当仁,你南门守军不过千人,如何挡得住我五千精兵!”
杨三郎突然冷笑,枪杆下压挑飞王当仁脚边的碎石。
“你还是乖乖投降,本将还能留你一命。”
这句话如同一把尖刀刺中王当仁的痛处,他怒吼着将狼牙棒狠狠砸向地面。
震起的碎石打在杨三郎盔甲上叮当作响。
趁此时机,王当仁一跃而出,狼牙棒借势横扫。
“砰” 的一声砸在杨三郎胸甲上,将对方顶在门板上。
棒身铁钉刮过甲叶,发出令人牙酸的锐响。
杨三郎一口鲜血喷出,肋骨怕是断了几根。
王当仁正要乘胜追击,突然感到脖颈一阵灼痛 。
不知什么时候,杨三郎的枪尖已划破他的皮肤。
只要再往前一寸,便可取他的性命。
“来人!绑了!”
在麾下兵士冲上前来,将王当仁用绳索绑住之后,杨三郎才抽枪后退。
他长舒一口气,摸了摸胸口,只觉一阵阵蚀骨之痛。
“王当仁,没想到你年纪大了,这力气还是不小。”
杨三郎将胸甲的绑带解开,伤口少了挤压,瞬间舒畅了不少。
“要不是本将最后灵机一动,怕是要栽在你手里了。”
王当仁被五花大绑,很是不服气。
叫嚣道:“若不是你言语激我,我必能败你!”
“你还是不懂,你我的胜负并不重要。¢微·趣~暁~税- ^追·蕞¢新_璋.节?”
杨三郎走近几步,指着已被隋军完全接手的南门道:“你胜或者败,都守不住南门。”
“柴孝和调走兵力之时,你就该知道结局。”
杨三郎的声音混着寒风钻入王当仁耳中。
“金堤关是大帅眼里的钉,而你,却亲手拔了它!”
此话一出,王当仁只觉丹田内气血如沸油翻涌。
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冲破牙关喷涌而出。
溅在杨三郎胸前的豹首兜鍪上,将狰狞的兽眼纹染作暗红。
他踉跄着后退,后背撞在冰冷的门柱上,身躯缓缓滑落。
他倒在地上,视线模糊中看见隋军如潮水般涌入,火把照亮了他们甲叶上烫金的 “隋” 字标记。
南门破的瞬间,西北两门的喊杀声也骤然拔高。
王当仁听见西北两门方向传来冲车撞门的巨响,心中涌起无尽的悔恨。
若不是柴孝和调走了精锐骑兵,金堤关何至于如此不堪一击?
喉间涌上的血沫堵住了呼吸,他眼睁睁看着杨三郎用银枪挑起一面残破的 “瓦岗” 令旗。
旗面的金线在血水中扭曲,宛如翟让临终前奋力扯断的弓弦。
很快,浓烟与火光从西北两侧城墙升腾而起。
西门瓮城的火海里,杨二郎的冲车碾过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