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狩之期,可不仅仅是落马山的妖物前来,更有一些四处觅食的大妖会远隔千里前来入侵狩猎人族,伤亡惨重!”
“百姓们……早已司空见惯。”
“但有时候,比妖族更令人作呕的,还是人心。”
柳继之目光流露出复杂之色,这五年来的人境乱象,给他带来太多想法上的冲击,很多以往不明白的事情,如今也看的越发清楚。
“舅舅,你可知道,方才天水城的百姓说什么吗?”
柳诗云纠结了好久,终于忍不住了,“比起现在,他们无比向往当初的大秦天下!”
秦羽看向她,似乎一眼便看透了这个外甥女的心思,而后嘴角噙笑,淡淡的说道:“诗云,你要明白,不是百姓想要什么,我就能给什么!”
“五年前,我丢掉那条命后,便彻底明悟。”
“有些事情,不是仅凭一腔热血和所谓的正义就够了,最重要的是,认清自己的能力。”
“若我自顾不暇,又如何顾及天下?”
“吾心所愿,即为前路!”
“至于大秦……哎,算了,姐夫,我先回祖宅了。”
秦羽微微一笑,没有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随即拍了拍马背。
白麒麟顿时会意,载着他向城中走去。
脚步略显沉重。
待到秦羽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二人视野。
“云儿,你是不是认为你舅舅,很自私?”
“不再是你心中当年那个,以天下兴亡为己任的镇妖天王?”
柳继之似笑非笑的看向还在发怔的女儿。
柳诗云美眸眨了眨,歪着脑袋想了想,旋即摇头,认真道:“不会。”
“我觉得……舅舅说得很对。”
“他前半生都在为大秦天下南征北战,后半生为自己而活,我反而很庆幸他会这么选择。”
“娘亲还在的时候便说过,她最心疼的便是舅舅,舅舅从出生的那一刻便注定要为扶持他的兄长,大秦太子而付出一切。”
“他自幼从戎,血战沙场,经历生死磨炼,南巫、西漠、东域、北妖界,每一处战场几乎都要舅舅战斗过的痕迹!”
“每一年他能回家的次数都掐指可算,娘亲每次见到舅舅都要掉不少眼泪,说每次见到他,他的身上都要多好多伤疤。”
“舅舅看到娘掉眼泪,还总是笑着安慰,说这都是男儿的荣耀,一点都不疼……”
柳诗云说着说着,已然有些哽咽,眸中水雾朦胧。
“他还答应过我,带我骑马打猎,传我武技,可是每次见我都待不到半日就走了……”
“舅舅他从没有为自己活过,甚至还为此死过一次,如今他重新出现,我高兴还来不及……所以,我反倒希望他可以更加自私一些。”
“爹,舅舅太可怜了……呜呜呜”
柳诗云终于是泣不成声,扑到柳继之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柳继之哭笑不得,这闺女怎么还把自己给说哭了?
却在此时。
丛获带着一众天狼卫赶了过来,身后居然还跟着不少体型巨大的岩怪。
若不是看到为首那宛如一颗石球的山虬妖将,柳继之还以为妖族袭城呢!
“大人,您怎么不说一声就来这里了,要是出了什么事,末将如何担罪得起!”
丛获下马,神色担忧的说道。
“无需担心。”
“强敌已经被秦先生抹除。”
柳继之安抚道,同时拍了拍女儿的背,后者赶忙背过身,擦干眼泪,但眼睛却是变得红肿。
“那么可怕的强者,真的被秦先生杀了?”
丛获与一众天狼兵闻言,皆是大为震惊。
毕竟他们可是亲眼目睹天际那足以吞噬万物的黑色洞渊,也看到了一道刀瀑无敌碾压那洞渊!
堪比毁天灭地的威能,给他们带来终生度无法忘记的印象!
经此一战,这位秦羽先生怕是要真正扬名大乾了。
“不愧是主人,不仅拳术无敌,连刀都玩的那么好!”
石球状的山虬妖将望着城门前那深深的刀痕,赞不绝口。
“可惜我来得太晚,不能与主人并肩作战,否则定要那些狗贼尝尝本将军的厉害!”
山虬闷声闷气的怒声道。
柳继之与丛获等人闻言,皆是忍不住嘴角抽搐。
这石头人还特么想与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