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其他的城卫,更是散了大半,估计是通风报信去了。
牢狱深处。
甲字牢房内。
一个身着囚服白发凌乱手套锁链的老人正趴在干草堆上,借着窗口昏暗的光仔细寻找着什么。
忽地。
他一个巴掌反扣,再抬起时,乌黑的手指间已经多了只蟑螂。
啪叽!
老人毫不迟疑,放入口中,仔细嚼了起来,很是津津有味。
甚至还禁不住笑出了声。
“王老鬼,真有你的,饿了你七日,就靠这臭虫便活了下来,可惜,又有什么意义?”
“到最后不还得死?”
“倒不如早点说出那宝物的下落,不仅可以免去牢狱之灾,更可成为大人的座上宾!”
门外,身着红白相间的狱服、满脸胡子的狱长依靠着木栏,大鼻孔对着老人,手拿酒壶,口叼鸡腿,不屑一顾的嗤笑着,说罢还打了个长嗝。
老人却直接转过身,留给狱长一个萧瑟的背影,甚至还冲对方放了个臭屁。
狱长挥袖掀起一阵劲风,驱散异味,怒骂道:“码的,王老鬼,你不在乎自己的命,难道也不在乎你大徒弟的命吗?”
“老实告诉你,他已经被总兵大人带去落马山,落马山有什么,不用我说你也清楚吧?”
狱长狠狠咬了一口鸡腿,神色狰狞,更像是嗜血的魔鬼。
落马山……老人身子一颤,脑海中旋即浮现出那个跟随自己勤勤恳恳炼刀十几年的孩子,其天资聪慧,往往一点就通,老人对他甚是喜爱,甚至不顾自己亲儿子的不满,将自己的一身绝学都传授于大徒弟。
如今他即将出师,却又要与自己阴阳两隔吗?
一时间,痛苦与不忍令他产生了动摇的冲动。
但很快,老人面对墙壁的脸色便平静了下来,最后化作一声幽幽长叹,“这便是我徒儿的命了。”
“但老夫相信,今日魏百道要我徒儿的命,他日,也定有人索他魏百道的命!”
“且行且看吧!”
他的语气有一种执念般的坚定。
狱长闻言,脸色刷的变得铁青,狠狠将酒壶摔得稀巴烂,狞笑道:“老东西,死到临头还敢污蔑总兵大人!”
“来人,将他拖出来,上竹夹,我看他还怎么抓虫子!”
然而,他话音落下,牢狱外便接连传来两道轰响!
狱长大吃一惊,赶忙带人向外冲去。
但下一瞬,他便看到宽敞的通道内,一道门板一样的巨物横向擦着两侧木栏、墙壁,一路火花带闪电,向他们扑面而来。
一众狱卒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强大的力道震飞了出去,口喷鲜血,生死不知。
“艹!”
狱长惊呼一声,旋即整个身躯忽然瘪了下来,犹如壁虎一般在墙壁上迅速游走,险之又险避开这一劫!
此刻,牢狱之中被关押的满满当当的囚犯们在看清过道上的铁门后,皆是目瞪口呆,不明所以。
白发老人听到巨响,也猛然转身,随即便看到了门外一地狼藉,整个人都木了。
忽地,他面前出现了一道身影,抬头看去,却是一张年轻俊逸面带笑容的脸。
“您就是王老师傅吧,在下秦羽,来找您修刀。”
秦羽徒手拆开木栏,拽断老人手上的锁链,笑吟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