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谦军需官壮着胆子问道:"陛下,这...这有什么区别?"
"族等智低,一旦指挥系统被打乱,各部之间就会失去配合…"
周信点点头,开口道:"是的!妖族最怕乱!上次狼骑营和羽部自相残杀,就是因为传令兵被我们射杀了!"
帐内气氛突然活跃起来。~萝~拉,暁·税_ ~追·嶵¨欣·章,节\
几位宗门代表开始小声讨论各自功法的配合方式。
年轻将领们则兴奋地比划着可能的进攻路线。
就连一直板着脸的几位老将军也摸着胡子陷入沉思。
火盆中的火焰不知何时又旺了起来,将整个帅帐映得通红。
易年看着这一幕,紧绷的肩膀终于稍稍放松。
"但具体如何实施?"
青岚宗一位年轻修士突然发问,"高手突袭需要精确的情报和时机..."
"这个交给我…"
火盆中的炭火又一次"噼啪"爆响,炸出一簇火星,在凝滞的空气中划出几道转瞬即逝的红线。
帐外北风呜咽,卷着雪粒拍打在牛皮帐面上,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易年的话像一块巨石砸进死水,激起的不是涟漪,而是惊涛骇浪。
"而且等打退他们之后,或许就能彻底解决北疆妖族与人族的对立…"
"彻底解决...北疆妖族与人族的对立?"
杜景副帅的声音变了调,粗粝得像砂纸摩擦。
他手中的茶杯一声掉在地上,琥珀色的液体泼洒出来,在泥地上洇开一片深色痕迹。
哗…
全场第三次哗然。
这一次比前两次更加剧烈。
一位年迈的参谋官直接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兵器架,长矛短剑叮叮当当散落一地。
青岚宗那位年轻修士手中的符纸无意识地燃起,又被他慌乱拍灭。
就连向来从容的白笙箫也瞳孔骤缩,指节在剑柄上捏得发白。
"陛下…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周信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眼中的震惊几乎化为实质。
"北疆妖族与人族的仇恨…持续了近万年…"
易年平静地看着,任由各种震惊、质疑、甚至略带嘲讽的目光如箭矢般射来。
帐内的火把忽明忽暗,在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等议论声稍歇,才缓缓开口:
"没错,近万年…"
"所以这根本不可能…"
一个几乎一辈子都在立阳驻守的老将军几乎是吼出来的,脸上的刀疤涨得通红。
"就算人族愿意,妖族也不会答应,那些畜生吃我们的士兵,我们杀他们的同族…"
"世事无绝对…"
易年突然提高声调,声音如剑出鞘,清越铮鸣。
目光如炬,直视那人,开口道:
"而且现在正有人在北疆帮我们。"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开迷雾。
周信猛地抬头:"帮我们?谁会在妖族的地盘..."
易年没有直接回答。
走到帐门前,掀开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的门帘。
外面雪已经停了,但乌云仍未散去,天地间一片灰蒙。
"仇恨,不是绝对的…"
背影在众人眼中忽然显得异常高大,"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帐内一片死寂。
只有火盆中木炭燃烧的轻微噼啪声。
所有人都盯着那个站在光与暗交界处的身影。
这个登基不过一年的年轻帝王,此刻提出的想法比之前"化守为攻"的战略还要疯狂百倍。
易年转过身,脸上带着他们从未见过的神情,那不是帝王惯有的威严,而是一种近乎天真的坚定。
"所以…"
目光扫过每一张或苍老或年轻的面孔,"你们愿意和我试试吗?"
试试。
简单的两个字,却重若千钧。
火盆中的火焰突然蹿高了一截,将所有人的影子投在帐壁上,如同无数蓄势待发的战士。
白笙箫第一个动了。
这位圣山强者什么也没说,只是摆了摆手,转身向帐外走去。
但在经过易年身边时,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没说同意,却已经同意。
"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