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的脚尖在地面划出半圆,形意拳的暗劲顺着砖缝渗入地下。
"每天扎马步两小时,背《武术守则》十遍。"周卫民将铜锁拍在桌上,"做不到,我就亲自送你去少管所。"
"周师傅,供销社王主任说下个月要查库存。"陈雪茹的杏仁眼眯成两道月牙,"您那套'仓廪实而知礼节'的账目管理法,真能躲过审计?"
易中海拄着紫檀拐杖从北屋踱步出来,羊绒大衣下摆扫过门槛上的"泰山石敢当":"雪茹同志,卫民的阴阳账法在琉璃厂都是一绝。去年前门粮站……"
"一大爷!"周卫民截断话头,袖中罗盘指针突然剧烈震颤。他顺着指针方向望去,正见许大茂缩着脖子从影壁后闪过,左手袖口沾着可疑的白色粉末。
"许副主任,您左手无名指有压痕。"周卫民突然抓住对方手腕,指尖在关节处轻按,"每天清晨五点,用桑枝熬水送服三七粉,连服七日。"他松开手时,许大茂袖口的白色粉末簌簌落下。¢q\i!u*s-h¢u?b·a′n¢g,.¢c_o¨m`
陈雪茹的账本"哗啦"展开,算盘珠子噼啪作响:"许副主任,上月您经手的二十床军被,采购价每条比市价高两块五。"她指尖点着账页,"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用红蓝墨水混写的复式记账法。"
许大茂的冷汗浸透衬衫,突然瞥见阎埠贵正偷摸往兜里塞降压药瓶。"三大爷!"他扯着嗓子喊,"您上月借的《麻衣神相》还没还吧?"
阎埠贵扶了扶玳瑁眼镜,镜片后的三角眼闪着精光:"卫民啊,三大爷的降压药……"
许大茂的喉结上下滚动,突然从裤兜掏出张皱巴巴的纸:"这是轧钢厂保卫科开的介绍信,要查您……"
"查我什么?"周卫民突然逼近,胸前的铜牌"国术名师"硌得许大茂连连后退,"查我如何用'八极拳定桩功'给聋老太太调理风湿?还是查我怎样用'易筋经洗髓法'帮街道办王主任戒了烟瘾?"
"啊!"许大茂惨叫着缩回手,掌心赫然出现个铜钱大小的淤青。陈雪茹的账本"啪"地合上,露出夹层里的钢笔:"周师傅,这是要留个见证?"
周卫民松开手,许大茂的淤青处竟渗出几点黑血。阎埠贵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贴上对方手掌:"这是……砒霜中毒的迹象?"
"三大爷好眼力。"周卫民从兜里掏出块红糖,在掌心搓成细末,"许副主任,您每天清晨喝的'补药',其实是砒霜拌红糖吧?"他忽然将糖末撒在许大茂掌心淤青处,黑血竟渐渐转红。
陈雪茹的算盘珠子突然全部归位:"所以您伪造谅解书,是想让周师傅帮您解读毒理报告?"她从旗袍暗袋里抽出张盖着红章的纸,"这是市医院刚送来的,您妻子流产的真正原因……"
陈雪茹突然将账本塞进周卫民怀里:"周师傅,供销社新到了一批云南白药,您看这账目……"她指尖在账页上轻轻一勾,露出夹层里的电影票,"今晚《少林寺》首映,我……"
易中海的拐杖突然敲响地砖:"卫民!聋老太太的膏药该换了!"他转身走向北屋,羊绒大衣下摆扫过门槛上的"泰山石敢当",石雕表面不知何时多了道铜钱大小的裂痕。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突然指着周卫民的铜牌:"卫民啊,你这'国术名师'的章,怎么和三大爷的降压药瓶……"
"后生仔,"她沙哑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桌面,"你教徒弟把我家窗户砸了,总得给个说法吧?"
陈雪茹从西厢房探出头来,旗袍领口的盘扣系得整整齐齐,手里捏着块绣着并蒂莲的手帕:"龙婶子,这事儿还没查清楚呢。卫民哥的徒弟们都在院里练功,谁有空去砸您家窗户?"
阎埠贵推着二八自行车从月亮门进来,车把上挂着的塑料袋里装着两捆菠菜。他扶了扶玳瑁眼镜,镜片后的三角眼在周卫民和龙老太太之间转来转去:"要我说啊,这玻璃钱得让砸窗户的人赔。可要是查不出是谁……"
"查不出就师徒均摊!"龙老太太突然提高嗓门,拐杖重重顿地,"我老婆子活了七十岁,还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
易中海从正房踱出来,蓝布中山装的口袋里别着两支钢笔。他背着手踱到院中央,像座移动的小山:"卫民啊,你是院里新搬来的,按规矩该给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