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办组织青年联谊会,在北海公园划船。"她把两张船票拍在他胸口,烫着卷发的马尾辫在风中摇晃,"三大爷说你要不去,他就把小月报名的绘画班退了。"
湖面刚解冻,鸭子船划开粼粼波光。陈雪茹突然指着白塔惊呼:"快看!那是不是易大爷?"
果然见易中海撅着屁股在塔基下摸索,阎埠贵举着罗盘念念有词:"乾位生门,坎位休门,这底下定有前清贝勒的……"
"三大爷!"周卫民扬声喊道,"上周街道办刚下发文物保护法!"
"周师傅。"她忽然正色道,"小月该知道她妈妈的事吗?"
"卫民兄弟!"何雨柱顶着鸡窝头冲进院门,棉袄扣子都系歪了,"冉老师把我撵出来了!她说我浑身油烟味,还说……还说跟我在一块儿没共同语言!"
周卫民手上动作不停,竹篾在指间翻飞成花:"柱子哥,你昨儿是不是又穿着围裙去学校接人了?"
"食堂忙完就赶着去,哪顾得上换衣裳……"何雨柱突然瞪大眼,"等等!你咋知道我穿围裙去的?"
"猜的。"周卫民将修好的鸟笼递给探头探脑的棒梗,"三大爷,您这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
阎埠贵从月季花丛后钻出来,眼镜片闪着精光:"卫民啊,三大爷有个主意。你不是会配药酒吗?给傻柱整瓶香水,保管……"
"卫民哥!"秦京茹抱着搪瓷缸子蹦跳着跑来,"我姐让你晚上去后院吃饭,说是有重要事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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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卫民刚要应声,东厢房帘子一掀,许大茂探出半张脸:"京茹妹子,我这儿有张《庐山恋》的电影票,要不要……"
周卫民跨前一步,正好挡住许大茂黏腻的视线:"许主任,听说厂里最近要评先进工作者?"
许大茂脸色一变:"你啥意思?"
"许主任这是用眼过度。"他松开手,"我那儿有瓶决明子茶,待会给您送去。"
许大茂落荒而逃,阎埠贵却盯着周卫民的钢笔两眼放光:"卫民啊,你这手字……"
"三大爷,"周卫民把钢笔往袖口一收,"听说供销社新到了一批泸州老窖?"
"周师傅?"冉秋叶抱着教案出来,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摇晃,"您这是……"
"给柱子哥当说客来了?"她突然抿嘴笑起来,"易师傅昨天押着他临了十页字帖,今儿食堂大师傅们都说他炒菜像写书法。"
"许主任!"周卫民起身挡住门,"您这眼睛还红着呢,不适合看太感人的片子。"
许大茂后撤半步:"周卫民!我警告你别多管……哎呦!"
许大茂下意识摇头。
"因为语言是心灵的窗户。"周卫民指尖在空气中勾勒出《诗经》中的"关关雎鸠",墨色文字竟凝成实体,"而您刚才的话,连窗户纸都算不上。"
"暂时不用。"周卫民笑着拦住陈雪茹,"冉老师,要不您也去凑个热闹?"
"姐,"他放下绣针,"这话可不能乱说。"
陈雪茹突然抓住他手腕,丝绸般的触感带着凉意:"今儿早上,我瞧见许大茂跟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在胡同口嘀咕……"
话音未落,西厢房突然传来易中海的怒吼:"许大茂!你往我家鸡窝里灌黄汤子!"
"噗通!"
"救命——!"刺鼻的恶臭瞬间弥漫整个院子,许大茂在粪坑里扑腾着,只剩个油光水滑的脑门露在外面。易中海举着扫帚的手僵在半空,三大爷的鲤鱼"啪嗒"掉进雪堆。
"周卫民!是不是你使坏!"许大茂呛了口粪水,脸涨得通红,"你等着,我非告你……咕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