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最近这几日,夫人与前院种树的何江走得很近?”
冬梅点点头:“是的小姐,夫人说是正院里的花草失了颜色,得要换过,让何江过去换。”
对外是说换个场景换个心情,这么说起来,也是说得过去的。
春桃补充道:“奴婢等打听到,这何江是十年前到阮家来的,原是老夫人的远房侄子,当年老家受灾,没了爹娘媳妇,本身也没啥本事,就一身的蛮力。他本就是种树的,老夫人可怜他,让他在前院种树。”
这可是个肥差,一般人家打理园子的花草树木,所费总是不虚的。不管是老树的保养,还是新的花树更换,哪一样不要钱?
也就是老夫人的远房侄子,才有份得到这个职务。
阮芷秋摩挲着手指,又问:“大少爷呢?”
春桃道:“大少爷在书院读书,本来这两日旬休是要回来的,但夫人派何江去了一回,据说是与友人去庄子上游玩去了,还给请了几日的假。”
“人都不回来?”阮芷秋心内好笑,却也没说什么,让春桃喊沐儿过来,清点了些礼物,往傅芸萱几人府上送过去。
“你亲自去,一家一家的送过去,若是能见着几位小姐本人,就替我说声抱歉,若是不能,礼数也要做足。然后往京城书院去转一圈。”
沐儿点点头,犹豫片刻又道:“姑娘今日要动手吗?”
阮芷秋道:“时辰未到,不必动手,且耐心等一等。”
到了晚上,沐儿抽空偷溜出去,又与鸳鸯见了一面。
“沐儿,你们小姐让你去书院,是想要做什么?”
沐儿苦着脸摇头:“没什么……”
鸳鸯一把握住她的手:“沐儿,我是懂你的,我与你一样,既不是家生子,也没有亲人在身边。夫人原本还信重于我,却因单黛那个小蹄子惯会哄人,如今我只是偶尔,才能进夫人的身,想想就觉得可怜……”
“是,我知道,在这府上,恐怕只有鸳鸯姐姐一人,能体会我的苦楚了。”沐儿咬着牙,愤愤不平道,“我六岁时跟着姑娘,如今都已经九年了,那个春桃,那个春桃不过才多少时日?”
鸳鸯拍着她的手,两个人找了个僻静处窃窃私语了许久,沐儿才算是好了许多,与她道别回了芳华院。
刚回来,就碰上出来的春桃,春桃冲沐儿笑一笑,但沐儿只是翻了个白眼,就去伺候阮芷秋去了。
两日后,阮俊辉休沐。家里出了事之后,虽说他还总是在外面,但不论再忙,晚上都是会回府的。像是今日休沐,他在外书房练了会儿字,回内院看了看许梅,见她这几日听话哪里都没有去,甚至还在抄写佛经,不由得满意了几分。
“只要你不乱来,该有的体面,我都是会给你的。”
许梅恨得牙痒痒,体面?她都没有管家权了,谈何体面?只是面上还不能显出一星半点,还要跟着点头。
“老爷说得是,前些时日实在是我莽撞了,请老爷放心,往后我定待在院子里沉心静气,不让自己在那般无状。”
阮俊辉满意的点头:“我去看看芷秋,今日还有事,晚些回来。”
许梅的手握得紧紧的,虽不屑,但心中又没来由的开怀起来。她如今三十有九了,心中的空虚叫她难捱,身体上也明显显现出来。
这几日偷偷的快活,虽总是惶惶不安,但又格外的快活,甚至她自己感觉,她的皮肤都比之前细腻光滑许多。
等阮俊辉走后,许梅吩咐小丫鬟:“今日何江怎么还没来?去催一催?”
小丫鬟不明就里,只想着最近院子里在更换花草,尚未换完,的确得去催一催了。
而张妈妈是知道内情的,难免心中不安,劝道:“今日老爷休沐,夫人还是小心些吧……”
“小心什么?他定是要去外面贱人那儿,哪里管得了我?”
张妈妈还是担心,又劝:“奴婢是觉得,万一……”
许梅想起何江,心中浮起一丝甜蜜来,满不在乎道:“能有什么万一?芳姨娘什么性子你比我清楚得多,哪怕让她管家,你就看看她敢不敢管我的院子就行了。至于院子里的事情,张妈妈,你替我将人遣出去不就成了?”
张妈妈叫苦不迭,夫人最近都不听她的劝了,她实在担心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二小姐那边古怪得很,万一她发现了什么,可就糟了。”
这一点,本来许梅也是担心的,但何江来了几日,芳华院一点动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