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条斯理道:
“织云城?早烧成白地了。小丫头,你父母可是乱臣贼子。”
古意神色沉静:
“家父家母从未背叛大恒,他们是被人构陷的。”
赵丞相跳出来,厉声喝道:
“荒谬!安行刃私通北羌证据确凿,板上钉钉!况且,当初安贼一家早被北羌人一道杀了,你如何证明你是他的女儿!”
古意从怀里掏出一对玉珏。
“此乃当年易安王赠予家父,作为我和兄长的满月礼。据说制作这玉珏的宝玉是陛下赏赐给易安王的宝物,不知陛下可还记得?”
太监总管曹公公跑腿,将玉珏拿到恒曦帝这里。
恒曦帝接过玉珏,眯着眼,装模作样地看。
他哪里记得曾经赏过这么一块玉给易安王。
他赏过的东西可太多了。
但安瑶的身份他心知肚明,便颔首道:“确是此玉。”
赵丞相急道:“陛下明鉴!纵使玉珏是真,难保此女不是冒认!她为逆贼翻案,居心叵测啊!”
古意冷笑:“我居心叵测?赵丞相,恐怕是你欺君罔上、祸国殃民吧!当年构陷忠良,今日又要故技重施么?”
赵丞相义正辞严:“胡说八道!老臣对陛下忠心天地可鉴!陛下,此女分明在挑拨离间,陛下切勿听信这妖女挑拨!”
“我有证据。”
古意从怀中取出一叠泛黄的信笺。
“这些,是赵丞相勾结北羌的铁证。当年家父在前线偶然截获这些密信,正要上奏朝廷,就被赵丞相抢先一步,勾结北羌灭我满门。”
这便是娘亲淑云让兄长安珤必须护住的机关盒里面的东西。
赵丞相面色骤变,怒道:
“荒谬!伪造书信污蔑朝廷重臣,罪当凌迟!念你年幼无知,现在认罪伏法,本官还能替你求个全尸!”
恒曦帝慵懒地抬了抬下巴,曹公公再次跑腿,去取那“证据”。
曹公公自是可以安排腿脚麻利的小太监去取,但他生怕旁人经手出了差错,亲力亲为,将信件呈到御前。
“唔……”帝王慢条斯理地翻阅。
然后,他嫌弃地“啧”了一声。
“这字迹,丞相啊,这么多年过去,你的字还是这么不堪入目,像蚯蚓爬似的。”
皇帝俯视下首,似笑非笑:“孤早说过让你多练字,如今倒成了罪证,你是不是活该?”
“陛下明鉴啊!”
赵丞相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
“这定是有人模仿老臣笔迹!当年织云城遭难,臣也是事后才知啊!若早知晓,定会立即上奏派兵增援!”
谁知古意又道:“赵丞相还有一罪。中途截杀信使,导致援兵来迟。”
“你血口喷人!!!”赵丞相目眦欲裂,“你有何证据!”
“我还真有。”
古意不慌不忙,竟又从怀中取出一封密函。
曹公公不等吩咐,已经小跑着去取信。虽然老胳膊老腿跑得气喘吁吁,但看热闹的劲头丝毫不减。
你他娘的,你怀里是有个百宝箱吗,装这么多东西也不嫌麻烦!赵丞相额头渗出冷汗,脑中急转。
当年派去截杀的人都已灭口,应当没有破绽才对……
他强自镇定,道:
“你这必是伪造!我清者自清!陛下圣目如炬,岂会被你这等小伎蒙骗?你等着被凌迟处死吧!”
古意淡淡道:“这话,你该对自己说。你早该死了。”
曹公公将密函呈给恒曦帝。
赵丞相死死盯着那封信,喉-结滚动。
他确信自己当年做得干净,这丫头绝不可能还有他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