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碎的。那会是谁?
她游荡到自己房门前,忽然发觉本该守夜的烟纱不见了踪影。
正欲寻找,却见烟纱撑伞走来,掌心托着只麻雀。
古意目光一凝。那是黎离用来传信的灰雀。
她故作疑惑,等烟纱走近,看向鸟儿,道:“这是?”
烟纱轻语道:“姑娘,这小雀被雨淋湿了翅膀,飞不起来,我带它去灶房烘了烘。”
夜雨渐密。
古意拢了拢衣襟:“有点冷了。”
她推开房门。
“进屋说吧。”
二人进屋。
古意反手合上门扉,屋内烛火被带起的风拂得轻轻摇曳。
她静静看着自己的贴身婢女,道:“烟纱……”
“扑通”一声,烟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跪在地上。
“姑娘,奴婢知错!”
终于自由了的雀儿飞上屋梁。
“……”古意道,“什么错?”
烟纱额头抵着手背。
“奴婢自知今晚守夜,姑娘吩咐,不可偏离房门半步。只是这雀儿被雨淋得太可怜,就落在我眼前,飞都飞不起来。我怕它死了,这才擅离职守,望姑娘原谅!”
古意平静地看着她,温声说:“烟纱,你知道的。我要问的不是这个。”
烟纱身子一颤,声音更低了:“姑、姑娘……我没看蜡丸里的东西。”
“所以,是你弄碎的?”
“是奴婢……”烟纱急急解释,“但奴婢不是故意的!”
“先前姑娘歇下,奴婢守夜时发现这麻雀被雨打落在廊下,刚捡起来,发现它嘴里衔着蜡丸。”
“取下正要细看,二殿下突然出现,问姑娘是否安睡。”
“我说姑娘已经歇下,二殿下便离开了。”
烟纱小心翼翼地抬头,道:“我一时慌乱,把麻雀和蜡丸藏在身后,不小心……就捏碎了一点……”
古意蹲下-身,与她平视,道:
“哪只手捏的?”
烟纱怯怯道:“右、右手。”
古意握住烟纱的两只手腕,仔细查看。
密信内-侧有特制的涂料,常人沾上,因为无色无味,不会轻易发觉。
但古意和黎离皆训练过,自是识得。
“没净过手?”
“没、没有。”
古意松开她的手,道:“你不好奇里面写了什么?不想打开看看?”
烟纱猛地摇头:“奴婢晓得,知道得太多不是好事!”
她重重磕了个头。
“姑娘,奴婢不会说出去的!当初姑娘在二殿下手下救过奴婢一命,烟纱这条命就是姑娘的,绝不敢背叛!”
古意静静注视着烟纱。
烟纱头上的好感度显示75%,可信度尚可,但还不够保险。
她伸手将人扶起:“你很好。但我需要一点保障。”
烟纱立刻竖起三指:“奴婢愿指天发誓!若做了伤害姑娘的事,就叫奴婢所爱之人立马暴毙!”
呦,这誓言,报应者选得挺有技术含量啊。
“张口。”古意突然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