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美丽为雨撩起耳边散落的鬓发,一脸慈祥的看着雨的脸颊,像雨这么善解人意的女孩子,谁会不喜欢呢。
"雨,今天别回了,住在我屋子里!"她邀请道。
雨刚要点头,面色又浮现了一抹纠结,女娰族长能邀请她睡屋子,是给她面子,这是天大的福分,代表女娰族长心里也喜欢她,她不应该拒绝女娰族长,但她的心里牵挂着洛。
犹豫了半晌后,雨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女娰族长,狁病了,我要去洛的屋子,照顾狁!”
瞧雨说的情真意切,态度肯定,王美丽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
这几个孩子,原始部落这么开放,要不让三人一起住吧......
填饱了肚子后,雨回了屋子,屋子里面静悄悄的,猪油灯早就被吹灭了,在屋门打开的刹那间,月光透过门的缝隙,照亮了屋子,她看见,洛牢牢的抱着狁,躺在炕的中间位置!狁侧着身子,缩在洛的怀里。
两人睡的很香,睡着了都不不分开,两双手紧紧的抓着。
雨叹了口气,为两人盖好了鹿皮毯子,默默的脱了鞋,躺在洛的另一侧,她抚摸着洛坚实的后背,把脸贴了上去。
长久的寂寞、孤独、想念,在漆黑不见五指的深夜里,陡然发酵。
第二天早上,女娰部落的族人们早早的醒来。
原始部落的族人,没有睡懒觉的习惯,除了新来的狁。
洛和雨几乎是同时醒的,在女娰部落老母鸡鸣声的瞬间就醒了,雨咳嗽了两声,似乎是昨晚上没盖鹿皮毯子凉着了。
在她咳嗽的瞬间,洛回过头来,手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声。
“别吵,狁还得一会儿功夫才能醒,让狁多睡睡!”说完后,洛转过了头,轻手轻脚的为狁擦去嘴角边的口水。
雨看着洛的背影,心里有些失落,她感受到喉头间的痒,知道自己又要咳嗽了,为了不打扰狁,她急忙下了炕头,转身走出了屋外。
走远之后,她才敢放心的咳嗽,憋闷了一小会儿,胸膛难受的厉害,一直咳个不停,咳的她眼泪都出来了。
这个时候,一只暖和又温柔的大手,为她轻轻拍打着后背,为她顺着气。
雨心里一喜,想也不想的喊道:“洛,我没事!”转头的瞬间,眼里期盼的人影,突然换成了老五!
老五的神色本来有些担忧,但听到四兄的名字,胸膛里突然升起了一抹止不住的怒意,他放下了手,冷笑道:
“怎么,不是四兄,你失望了?”
“我是看你一个人可怜,才想着过来照顾照顾你,你别误会!”
雨刚想解释,老五转过了身子,一言不发的离开。
少年的喜欢,总是任性,任性的使小性子,妄图通过这种方式,引起女人的注意,却全然没发现,他任性的话,只会伤害女人,让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雨轻蹙着眉头,委屈的抿着嘴,她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老五,让老五见了她就冷嘲热讽。
狁生病了,洛要照顾狁,洛还是喜欢她的,她不是一个人,也并不可怜,雨的心里,为洛辩解着。
接下来的几天里,狁像是真的生病了,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躺在炕头上,洛尽心尽力的伺候着狁,甚至腾不出手脚见见他的母亲,端茶倒水的事,悉数交给了雨。
又一天早上,王美丽站在祭祀台上,亲眼看着雨一脸疲惫的走出房门,晾晒鹿皮毯子,整个人瘦的像是要被一阵风刮跑,她握紧了拳头,面色黑黢黢的难看极了。
她知道,必须要做些什么了!
片刻后,她端着一碗热乎乎的面汤,走进了洛的房间。
不得不说,她的运气真巧,狁刚刚醒,洛正像个小媳妇似的,贴心的为狁梳着头发,至于手里的梳子,是她昨天还用过的小木梳,也不知道这个死孩子啥时候顺走的。
想到雨蹲在墙角默默的哭泣流泪,又看见两人你侬我侬,互相恩爱的画面,王美丽直接把面汤搁在炕头,拧着眉头,冷声说道:
“洛,狁有病,不能住在你的屋子,明天,让她住在母亲的屋子,有个甚三长两短,母亲也好照应她。”两女争一个男人,也不是这么争的!至少给雨一个机会。
雨虽然喜欢洛,但洛亲口说过,他也喜欢雨,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应该是平等相互的,不是雨像个老妈子一样,伺候着两人一起坐月子,王美丽实在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