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声嘶力竭的喊叫着,湿漉漉的头发胡乱的贴在额头上,眉毛拧成一团,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鼻翼一张一缩,急促的喘息着,嗓子喊的沙哑。
又过了一会儿,她的脸色突然变得铁青,整个脸扭曲起来,牙齿咯吱咯吱,恨不得咬碎,她放开双手,向着姒的地方抓去。
姒双眼红肿,握紧了浔的手,看着浔快要死去的模样,心底的恐惧将他淹没,再也忍受不住悲伤,痛哭出来。
王美丽着急的拍打着炕头,不停的说:“用力,深呼吸!”几个字。
浔用出了浑身的力量,没有放弃。
生孩子的痛苦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像是烈火焚身,万箭穿心,王美丽无法切身感受,但她的心也要跟着痛。
王美丽紧紧的咬着下唇,艰难的问道:
“槐,孩子头出来没?”
槐生的孩子多,更见过很多生孩子的女人,一直保持着镇定。
“快了,快了,浔,再用些力气!”
生之前,王美丽给她灌了一大碗骨头汤,浔的神智已经模糊了,依然咬牙坚持着,不停的呼吸用力。
终于,一个皱巴巴的肉团,被槐托在了手上。
王美丽赶紧把刀递了过去,刀用火烤过,消了毒,她闭上了眼睛,不敢看。
解决了脐带的事,过一会儿,槐用力拍了拍孩子的屁股。
伴随着一声嘹亮的啼哭,新生命降生在这个世界,所有族人松了口气,跪下感谢苍天。
槐用鹿皮包裹着孩子,放在浔的身边,惊喜道:
“浔,是个男孩。”
浔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闭上眼睛,流出了一行清泪。
王美丽激动的满脸通红,她亲眼见证了新生命的诞生,这个感受,不能用语言来形容。
不过,刚出生的孩子,的确长的很丑陋,皱巴巴的,还不够两只手大。
王美丽抱着孩子,放在浔的脸庞,用婴儿的皮肤,触碰母亲的皮肤。
“浔,亲亲你的孩子吧。”
浔虽然嫌弃他是个男孩,到好在母爱被唤醒,亲了亲孩子的小脸,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王美丽看着这个累坏的儿媳,给她盖上了鹿皮。
哪知道,姒突然冲过来,抱着浔的身子,大声哭喊:
“浔,你别闭眼,你快醒来看看我。”
“我不允你死。”
王美丽被吓了老大一跳,新生命诞生的喜悦都被吓没了。
她推开姒,解释道:
“人还没死呢,别哭了,她是累坏了睡着了。”
这是造的什么孽,以后要和儿子们普及下女人生孩子的知识。
姒抹了把眼泪,喜极而泣,拍着胸脯哽咽道:
“母亲,你不早说。”
“看着浔难受的模样,我恨不得代替她。”
姒陪了会儿浔,抱起孩子,放在王美丽手里,慎重的说道:
“母亲,你给孩子取个名吧。”
王美丽愣了一下,摇头拒绝:
“这是浔的孩子,等她醒了亲自给孩子取名。”
开什么玩笑,原始部落可没有祖父祖母的一说,孩子只认娘,认他娘的娘,还有她姥姥的祖先,让女鹿族长取名还差不多,她是女姒部落的族长,怎么能越俎代庖,她要取名,女鹿和浔准不高兴。
姒解释道:
“这是浔安顿我的。”
“浔说我们的第一个孩子,让母亲取名。”
王美丽眨了眨眼睛,还有这种好事?那她就却之不恭了。
她抱起孩子,脑海间突然出现了两个字,直接说道:
“叫扶苏怎么样?”
“扶苏?”姒看着母亲,重复了遍母亲嘴里的名字。
槐问道:
“扶苏是甚意思?”
王美丽笑呵呵解释:
“一座人类无法攀越的高山上,长着一株参天大叔,枝叶茂盛,生生不息,名叫扶苏。”
“你们觉着怎么样。”
槐点头,神色惊讶,赞叹道:
”好名啊,高山上的大树,生生不息,顽强不倒。”
“这个孩子,也会像扶苏木一样,长成高大挺拔的巨树。”
王美丽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笑的很灿烂,她的贴心好闺蜜,果然懂她的意思。
族人们的名字很普通,都是以山川、河流、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