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院子那些表面长着青苔的大水缸,就连我也觉得 有点儿心里发毛。
这是要批量生产的鸡鬼意思?
只不过我现在却始终没有看出什么异样,也没有感受到逼人的煞气。
也就是说,可能这些水缸下面,当真埋着装有鸡的罐子,但大概率都没有成形。
这边领着我进屋的老太婆发现我正在看着院子里面的那些水缸,深吸口气解释道。
“这些,都是当初老头子留下来的,水缸下面全都有一个陶瓷罐子,里面装着一只只被阉割掉的公鸡,他说这样能养出鸡鬼来!”
这倒是跟高舒画所说的一样,随即我有些诧异的看着那老太婆问。
“阿婆,你们家老爷子,为什么要养鸡鬼啊?”
至少从这老太婆开诚布公的态度来说,我愿意试着相信她。
况且,即便当真有什么陷阱我也不怕,毕竟哥们儿我好歹也是万邪不侵,外面还有黄三太奶,威胁不算太大。
老太婆看着我欲言又止,过了半晌她招呼我去里屋坐。
我环顾四周,倒是并没有发现那什么鸡头人身的怪物,于是就跟着那老太婆走进了堂屋。
堂屋的中央摆放着一张四四方方的桌子,大概是因为使用时间太长的关系,表面已经有些黝黑发亮。
桌上点着一盏火光如豆的煤油灯,在煤油灯的映照之下我能看见,桌上还有一碟咸菜和一碗清粥,一双用过的筷子,被横着放在碗上。
我想这应该就是老太太的日常生活了吧,孤独,寂寞,甚至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进门过后,老太太摸索着墙边的一根麻绳,轻轻一拉 ,堂屋内一盏昏黄的白炽灯亮了起来。
“我这家里,平时也就只有我一个老婆子,年纪大了没个收拾,你可别介意啊,随便坐!”
说话间,老太婆顺手拎起一根独凳,轻轻放在了我的面前,然后又将桌上的煤油灯给吹灭了。
我顺势坐在独凳上,扫眼看了看桌上的粗茶淡饭问 :“阿婆,你的儿子女儿呢?”
老太婆绕过饭桌,朝着里面拱手拜了拜。
由于刚才屋子里面实在是有些昏暗的关系,所以我现在才看见,里面还有一张供桌,桌上铺着旧报纸,上面还摆着一张黑白遗照,以及两个煮熟的芋头。
老太婆说:“有个女儿,有福气,在外面上班,也就把家安在了外面,说是……说是在什么西安,反正老远了,一年也就过年的时候能回来一次,还给我生了个外孙,虎头虎脑的可爱!”
在说到自己女儿的时候,老太婆的眼神里洋溢着幸福和满足,但同时我也能看出她的期盼。
整整一年都在盼着过年那一天,因为或许只有那一天,她才能真正感受到自己活在这个世上的意义。
我说:“这家里不只有你一个人了吗?年纪大了需要人照料,为什么不跟着你闺女一块儿去西安生活呢?”
这时候,老太婆一边打开旁边的一个柜子,一边对我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们有他们自己的生活,带着我一个老婆子不合适,再说了,我一辈子都生活在这山里,真要是去了他们所说的大城市,我反而不习惯了。”
说话间,老太婆从柜子里面拿出了什么东西递给我。
“来,小伙子,我刚才看你气喘吁吁的样子,肯定是走了不少山路吧。婆婆这儿也没什么好东西,你可别嫌弃!”
我从老太婆的手中接过东西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一盒牛奶和一块月饼。
我发现这牛奶有些胀包,下意识的一看,早就已经过了保质期。
倒是那月饼看上去还算不错,虽然同样已经过了保质期,但只要防腐剂到位,质量还是杠杠的!
我手里拿着这些东西,突然觉得鼻子莫名有些发酸,这对于我来说可能是稀疏平常的东西,或许平日里都不怎么看得上眼。
可是对于这老太婆来说,应该是她女儿过年的时候给带回来,一直舍不得吃的东西。
“前年过年的时候啊,我那闺女给我带了个叫什么‘莲’的水果回来,浑身都长满了刺儿,我本来想着等过段时间再吃,可他们刚走我就闻见,那东西早就臭了。想来,我那闺女在外面也不好过吧,有什么好东西都舍不得吃,尽给我带回来了!”
我眨巴眨巴眼睛问:“阿婆,你说的那是不是叫榴莲?”
似乎我的话提醒了老太婆,只见她笑着连连点头说:“对对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