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芳宁顺着声音看去,孙振兴怒容满面的朝她走过来。
走廊里的护士和病人家属都朝这边看来,指指点点。
秦北泽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眉眼间尽是冷意。
他站起身来冷眼看着孙振兴一副正室捉奸的做派,嘲讽的问道:
“你和我家宁宁是结婚了?定亲了?还是在处对象?你凭什么这么污蔑她?”
孙振兴在厂子嘱咐完鹿建军再次离开纺织厂。
他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儿,决定到医院来看看,王玉兰说的是不是真的?
在他心里以他家的条件,他看上的女人,一定会嫁给他。
镇卫生院是上下两层,他走进一楼走廊就发现,鹿芳宁和一个男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眉来眼去。
他有一种自己被戴绿帽子的感觉,怒火中烧,吼出刚才那句话。
他被秦北泽质问,强词夺理:
“鹿芳宁已经跟我相亲,我都同意娶她了,她就是我未婚妻。”
秦北泽也不跟他争辩,低头看着稳如泰山的鹿芳宁,委屈问道:
“宁宁,他说的可是真的?”
鹿芳宁站起身来眼见秦北泽桃花眼尾泛红,轻声安抚:
“他说的不是真的。”
“你先回去陪你父亲,我的事儿我来处理,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秦北泽温软着声音:
“好,我都听你的。”
他向病房走了两步,转过身来,见鹿芳宁背对着他,他眼神狠厉的瞪了一眼孙振兴。
孙振兴被瞪的不服气,指着秦北泽问:
“鹿芳宁,他是谁?”
鹿芳宁冷下脸来,声音严肃:
“孙同志,麻烦你认清自己的身份,我是跟你相过亲,但我也很明确的跟你说了,我们不合适。”
“说白了吧,我没看上你,不要再对我做纠缠。”
一个陪护病人的大娘,语重心长劝道:
“我说这位男同志,人家小姑娘都已经说了不合适,你确实不能再跟人家做纠缠,再做纠缠,人家告你耍流氓,对你名生不好。”
孙振兴这会儿酒劲儿早就过去了。
他听鹿芳宁这么说,一颗骄傲的心哪受得了?当即放狠话:
“鹿芳宁,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你现在不同意,回头你父母得求着我同意,哼!”
他放完狠话大步朝医院外走去,不蒸馒头争口气,他要回去跟他妈说这门婚事,在他印象里没有他妈办不成的事儿。
秦北泽回到病房看到秦父床边放着的油粘纸,痞痞的低声问:
“您老人家不是不跟着我吃软饭,您的骨气嘞?”
秦父气的骂道:“你他娘的,不气死老子,你难受是吧?”
“我还告诉你,这包子……”
他本打算说这包子不是他吃的,是姓鹿那丫头吃的,他脑子里突然闪过鹿芳宁说他不疼秦北泽,话到嘴边又改口。
“这包子勾引老子,让老子忍不住想吃,老子还没吃饱呢,再拿一个出来。”
秦北泽噗嗤笑出声来,他没拿包子,拿过瓷缸递给他:
“没吃饱,多喝水,水饱也饱。”
秦父也不是真的想再要一个包子,只是随口找了个借口,他接过瓷缸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秦北泽端起瓷缸喝了几口。
秦父将空缸子放到床头,叹了一声:
“鹿家这丫头,小嘴巴巴的,你们两个结婚以后,我怕你吃亏。”
秦北泽放下瓷缸,坐到床边,唇角上扬:
“我什么都听她的,她心疼我还来不及。”
秦父看着小儿子这没出息的样儿,气不打一出来:
“你一个大男人,什么都听女人的,说出去丢不丢人?”
秦北泽不以为意:
“我连上门女婿都愿意做,听她的有什么不妥?我不在乎丢人,我开心就好!”
秦父指着秦北泽:“你就是天生反骨,什么事都跟老子对着干,你妈要是知道你入赘指不定有多难受。”
秦北泽垂下眼眸:“她眼里只有小妹,我只要不在她面前碍眼,她会烧高香。”
秦父张了张嘴,想到这句话曾经在他爱人嘴里说过无数次,安慰秦北泽:
“你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不用往心里去。”
秦北泽笑嘻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