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与他是第一次见面，但向阳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双黑眸，一时间想不起来。

这双男人眼睛狭长又犀利，明明透着深沉的戾气，却因为天生是笑眼而显得平易近人。

司马宴长相俊逸清冷，无论是穿着还是气质都透着尊贵，嘴角扬着一丝笑意：“向大夫，在下私自将你的丫鬟请到这里来做客，还望你见谅。”

“她在哪？”

“顾冥，去把人带来。”

“主子！”顾冥担心人交出去后，向阳会离开。

司马宴眸光微寒，顾冥不敢再迟疑，吹了个口哨后，内院四周出现了二十几个暗卫。

梓欣立刻察觉到他们气息不同，低声道：“这些人都是高手。”

向阳不动声色。

没多久，欢喜被两名暗卫带到，她一见到向阳就喊：“小姐你总算来救欢喜了……”

暗卫没有再绑着她，放开了。

看到欢喜喜极而泣，抓住手臂情绪激动，向阳安慰道：“别怕，我会带你离开这里。”

“嗯！小姐，欢喜不怕。”

向阳盯着司马宴问道：“阁下有何目的，直说吧。”

“向大夫真是直爽的人，既然如此，还请向大夫随我进屋一趟。”司马宴独自走进了厢房。

梓欣拉住向阳：“恐有诈！”

“不用担心，你帮我看好欢喜。”向阳朝她点了下头。

“小姐！你要小心啊！”欢喜眼底满是担忧。

梓欣还是有所顾忌，刚走出两步，顾冥就拦在她面前：“主子只允许向大夫一人进屋。”

“梓欣，你就留在外面吧。”向阳回眸道。

很快，她便走进了屋内。

厢房门被守在门口的暗卫关上。

屋内，向阳随着司马宴一直走到床榻前，在见到司婉月的那一刻微微讶异：“婉月公主为何会在此？”

她之前就听说司婉月会离开凤鸣国，没成想，人竟还在京城。

男人脸上泛着阴沉之色：“她之前被人下了毒，来见我的时候，毒还尚未发作。”

“短短不过两日，她便失去意识昏迷至今。”

“我在凤鸣国等候墨神医多时，却始终不见他出现，后来我才得知他被慕容轩抓获囚禁在龙啸国皇宫。”

“向大夫，我救妹心切迫于无奈，才会绑了你的丫鬟，还望你不要记恨。”

“我已经找遍在凤鸣国的名医，无人可以救她，目前只有你能救她了！”

向阳听出了他的身份，说道：“皇上，让我先为她诊脉吧。”

司马宴默不作声，立刻走远了两步。

得到允许后，她便坐在床榻前的椅子上，专心为司婉月把脉。

女人绝色的容颜令人过目不忘，司马宴望着她的侧颜时，也隐隐有了丝熟悉感……

脑中划过几个画面，还是在十年前。

过了一会儿，向阳看向司马宴，直言不讳道：“皇上，婉月公主的毒不难解，倒是你……已经身中剧毒！如果在十天内不服解药，恐怕是回不到沙华国了。”

那张俊逸清冷的面孔上丝毫不感到意外，他勾唇一笑：“向大夫不愧是墨神医的徒弟，即便没有替朕把过脉，也已经知道了真相。”

“皇上身中剧毒还能如此镇定，我很钦佩。”

司马宴自嘲道：“在来凤鸣国之前，朕早已中了慢性毒药，下毒之人你也见过，便是薛嘉人。”

“婉月中毒是因为朕，南宫烈利用她来给朕下毒，实则多此一举。”

“朕中的慢性毒本就难解，如今又多了一种剧毒，或许还能死的更痛快一点。”

男人眼底的平静，不像是刻意装出来的。

面对生死，有人能做到从容赴死也不足为奇。

可这位沙华国的皇帝，如此年轻还手握皇权，便不再眷恋荣华富贵了？

着实令向阳刮目相看。

她站起身，做出邀请手势：“还请皇上移步，让我替你把脉。”

“谢过向大夫。”

待两人一同坐下，向阳搭上他的脉搏，神情转而变得认真又严肃。

厢房内十分寂静。

司马宴眼神专注，盯着眼前的女子再次陷入回忆……

十年前，一位游医曾救过他。

他被救以后极为恼怒，将游医蛮横推倒在地，还想用脚去踹，但被及时赶到的少女给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