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柳在向府时说过,向芝芝在宇府前厅等待宇公子时,被宇府婢女在奉茶时不小心撒了茶水,管家就派府内婢女带向芝芝去客房更衣。
在翠柳帮着向芝芝更衣时,那个家丁突然就闯进了客房,当场看到了向芝芝身上的粉色肚兜,吓得向芝芝和翠柳都大声尖叫……
之后,宇府管家出面,让府内的家丁乱棍将这名家丁打死,算是给向芝芝一个交代。
身为一家之主的宇文契,从头到尾就没有露面,完全由管家代为处理。
家丁被打得浑身是血拖出去后,向芝芝便不敢再有什么怨言,满怀耻辱感的匆匆回了向府。
但向家和宇家的婚事,恐怕会就此作罢,这才是向芝芝最为委屈不甘心之处。
此时,向阳望着宇文契提出疑问:“宇公子,我有三事不明,还望宇公子解惑。”
“哦,是哪三事不明,在下洗耳恭听。”宇文契和颜悦色,看似很好相处。
她眸光平静道:“那名家丁究竟是何原因,为什么会闯入我三妹更衣的客房?”
“我方才入府时,看到宇府的婢女和家丁都是循规蹈矩,不像是不懂家规礼数的下人。”
宇文契眼眸微眯,眼神中闪过一丝趣味:“向大夫今日才第一次到访宇府,观察得还真是仔细。”
“我不过是说了所见之事,还望宇公子给出解释。”
他眸色暗沉道:“那名家丁一时起了色心,妄图对向小姐行不轨之举,实在是该死。”
“像这种突发事件,宇某即便是一家之主,也无法时时看清每一个家奴的心思。”
向阳抓住关键处质问道:“家丁当时为何无故发狂?他可是被人构陷的?”
“向大夫,你这是何意?你是想说宇府内有人包藏祸心,去恶意败坏向小姐的名节?”他一副吃惊模样。
盯着男子脸上的无辜震惊表情,向阳并未多少信任。
她清晰地记得,在为那名昏迷家丁把脉时查验到,他的脉象极为混乱,从吐出的干涸血迹中也闻到了一丝罕见药味。
此药物若是被正常人服用后,会出现短暂的癫狂失智现象。
可一旦过了时效性,再想从血液中去查验,却查不出半点痕迹,是害人于无形的好手段。
这种不寻常的稀有药草,不仅在普通药铺里无法获得,即便是花重金去购买,也未必找得到。
不过就是一个普通家丁,什么人会如此花心思的去对付他?
这根本就是冲着向芝芝去的。
但翠柳说过,向芝芝与宇文契并无过节,她也并不认识宇府内的任何人。
既然没有私仇恩怨,那这件事的背后可能另有缘由。
这个看似无辜的宇公子,是该好好查一查他的底细。
“向大夫,你在想什么呢?”宇文契看不透这张绝色美人脸,认真思虑的模样,当真又是一番美景。
如今的向阳已不再喜形于色,懂得隐藏心思,也不会轻易被外界影响到情绪。
她忽然站起身,拱手道:“既然宇公子已经将事情说清楚了,那就不再打扰了。”
“告辞。”
必须尽快赶回仁心药铺,当面询问那个家丁才是。
宇文契倒是困惑了:“向大夫,你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
他微微蹙眉:“你不是说有三事不明吗?这才刚问了一件事。”
向阳勾唇浅笑:“我想要的答案,宇公子无法回答,再问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
话落,她转身就走。
男人下意识打开折扇,随意扇了扇,眼底透着不解……
本以为这女人要纠缠一番,却如此轻易离开了。
那双精明透着算计的丹凤眼忽然一沉,转眸问管家:“那个家丁身在何处?”
管家回道:“家主,老奴已经让收尸的拉去埋到乱葬岗了……是否有不妥之处?”
宇文契沉下心来,说道:“或许是我多虑了。”
片刻后,管家问了句:“家主,往向府送去的聘礼,是否要如数收回?”
男人勾唇冷笑:“不必,先暂时拖他们一阵子。向芝芝这么想要嫁入宇府,怎会轻易善罢甘休。”
“下一次,便要让向芝芝彻底恨上她的这位二姐。”向阳,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
到了半夜,向阳穿着一身夜行衣,来到一处普通的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