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姐，我打听过了，应该就是这里了。」

小翠把欧雪带到一座宅子前，牌匾上写着苏府两字。

欧雪定了定身形，朝着小翠点了点头，鼓起勇气往前迈去。

「什么人！」两个小厮拦住了他们，厉声道。

「两位小哥……」欧雪掀开帷帽，对两人甜甜一笑。「我是来找苏公子的。」

其中一人认出了欧雪说道「这不是怡红院的雪儿姑娘嘛。」

「是我，苏公子好些时候没来了，我有事想和他说，所以才会过来亲自找他。」

「那可不巧，公子已经返家，怕是有些时候才能回来。姑娘还是请回吧。」

「他……又走了？」欧雪心里失落，「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他何时走的？什么时候回来？」

「这，我们做下人的可就不知道了。」

苏恒宇不在，欧雪也不好为难小厮，留下一句「那好吧。」转身打算离开。

「啧，怡红院的雪儿不是头牌嘛，怎么沦落到要自己上门找客人了？」

欧雪还没走远，小厮的话清楚的落进她的耳朵里。

「谁知道啊，该不是我们公子的技术太好了，让她念念不忘了吧，所以嘿嘿，自己把自己送上门了。」

「哈哈哈，不过看她这脸蛋，这身段……难怪公子那么喜欢。实在不行，公子不在，寂寞难耐，给我也行啊。」

「雪儿姐别听！」小翠赶紧捂住了欧雪的耳朵。

欧雪对她微微一笑，示意她没事，轻轻将她的手拿下。

她强撑着，告诉自己没有关系。

但那些话就像毒蛇一样盘踞在她心里。

她被保护的太好，就算姐姐们叹息身为青楼女子世道对她们的不公，她也不觉得这样的身份有什么不好。

当然平时的客人在她们面前也不会说这些，更不会贬低她们，不然他们也不会愿意拿出大把的银票和她们喝酒。

可是现在，这两个小厮背后的议论却刺痛到了她的心。

她知道，那些话绝对不是好话。

原来是因为其他人都是这么看她们的，所以姐姐们才会那么说。

小巷无人。

欧雪终于忍不住，抱着小翠哭了起来。

「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么说我？我只是想见苏公子而已……」

「这是没办法的事，因为我们是青楼的人。」

「那又怎么样？我们又没有做什么坏事。」

「是啊，我们没有错，错的是我们的身份。」

欧雪变得沉默寡言了，突然文静下来的她反而让姐姐们不习惯了起来。

她们想方设法的逗她开心，欧雪就像一夜之间长大了一般，人看着没事，心思却重了许多。

苏恒宇不在的日子里，欧雪依旧接待各种客人。

比起以赚钱为目的的逢场作戏，她开始喜欢听客人的故事。悲欢离合，夙愿难全，不过更多人还是爱说些赞美爱慕她的话。

最让人意外的是刘员外，经常抱怨着家中悍妇，没想到说起年轻时，悍妇也是小鸟依人，欧雪看着刘员外的模样仿佛很是怀念。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她没等到苏恒宇回来，倒是先等到了刘员外口中的悍妇刘夫人。

刘夫人带着一众人前来堵在门口痛骂欧雪是个狐狸精，言辞难听的可怕，只是一句就能脏了耳朵。

姐姐们拦着欧雪让她别出去，欧雪知道她们是好意，但还是婉拒了。

她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也许今天就是一个发泄口，能让她宣泄出来。

「狐狸精！难怪老刘最近总会送些东西讨好我，原来是做了亏心事！想我们老刘以前多老实的一个人，肯定是因为你，现在竟然还敢偷家里的钱来见你！今天老娘就要撕了你这张专门勾引男人的脸！」

欧雪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她有些怀疑，刘夫人真的像刘员外说的那样，年轻时温柔大方，小鸟依人吗？

那……确实有点可怕。

难怪刘员外每次都会喝醉了哭。

欧雪知道那些礼物，并不是因为刘员外做了亏心事才送给她的，而是欧雪提议的。

她觉得刘夫人会对刘员外那么凶应该是生气了，她生气的时候收到礼物就会很开心，所以提议刘员外送刘夫人礼物试试。

果然没几天刘员外带着笑对她说，家里夫人收了礼真的对他好了许多，为了感谢欧雪也给她备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