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爹娘也是在一个地方住上许久再往下一个地方去,麟哥儿现在也是跟着爹娘一路游玩,着实也是见识了不少风土人情。·鑫^捖·夲^鉮+颤? -勉¨肺·越*渎~
一家人聚在一起用饭,都说他们程家如何显赫,其实也是一日三餐,粗茶淡饭,弟弟越哥儿吃着肉沫蛋羹,爹娘相视一笑,他很喜欢这中氛围。
曾经他以为所有的人家都和他们家一样,事实上都不一样。
比如大舅舅家,舅舅和舅母基本都不怎么说话,表弟倒是个热闹性子,但是又总是被大舅舅训斥,倒也不是说大舅舅对儿子不好,自古严父慈母,尤其是书香门第,对子弟教养非常严格。
但是他家就不是这样,爹虽然威势赫赫,但其实对子女还是很有耐心的,娘更不必说,爹娘都是觉得所有的礼仪教养都是浸润出来的,且作父母的要以身作则。
“吃呀,麟哥儿,你不是吃鱼怕挑刺么?喏,这是肚皮肉,最好吃的了。\天-禧.晓-税\王¨ `埂`芯!罪·全\”
娘亲自给他夹肉,麟哥儿一时情不自禁道:“儿子恨不得一辈子跟着娘亲。”
却见娘亲捂嘴和爹爹对视一笑,仿佛不相信道:“你这孩子,日后娶了媳妇儿就不会如此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呀,你问你爹爹。”
爹则风趣道:“麟哥儿,你现在是没碰到合意的,不过,你愿意跟着爹娘,爹娘也希望你能承欢膝下,就怕到时候你被人迷住了,爹娘也不能不为你着想啊。”
爹娘总是这样,表面上吵吵几下,其实对外特别一致。
在这个小镇住了几个月后,爹娘又坐船去岭南玩儿,他也跟着去了,娘真的准备做的特别好,弟弟越哥儿到现在都没得过一次病。
岭南的荔枝、早茶吃了个饱肚后。
爹又提议去福建玩一趟,这个时候麟哥儿就不能再跟着了,尽管他也想去他的出生地泉州,但是呢,没办法,他还得上京参加会试去。~小¢税·宅~ ¨蕪!错~内!容/程家男儿如果没个进士在身上,走出去都矮人一头。
上京倒是一路风平浪静,哥哥派人过来接的他,不得不说,大哥这几年成婚后,确实有点烟火气了,也更沉稳了不少。
弟兄二人见面,都有些激动。
嫂子亲自温酒过来,大哥程倦还在翰林院办事,在外倒是喜怒不形色,内里嘛,却是豪迈的很,明明是一小杯酒,硬是喝茶那等景阳冈打虎的十八碗酒来。
“兄长,少喝几杯,娘最讨厌我们酗酒了。知道你是豪饮,也得留心些。”麟哥儿劝道。
大哥却感叹:“以前只是觉得爹为何推行政见毫不留情,为何有时候不能温和一些,甚至还有要完善的,如今我辈在朝廷方知朝政蠡虫之多,别说是推行新政,便是随意哪里动一下,都有可能遭到人骂。”
麟哥儿心有戚戚焉:“这朝廷的大人们以不变为变,也是怕反复,好在爹的意见皇上都采纳了,这已经是很好了。”
大哥方笑道:“是啊,你正要会试,我不和你说这些了。哦,对了,你近来文章做的如何?哥哥替你看看。”
“好。”哥哥是翰林老爷,很有可能任房考官,他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哥俩讨论了一会儿文章,麟哥儿有些疲倦了准备睡下时,才听哥哥感慨:“真希望能在爹娘身边,不知道越哥儿长的什么模样?”
这话让麟哥儿暗自好笑,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当时爹娘还说他成婚后不会想爹娘了,如今看来哥哥成婚后还不是想爹娘。
“哥,你放心,爹娘可潇洒了,最近大概会在泉州住一两年说不准,爹在泉州做过知府,对那里很有感情,若非我要回来会试,真想和爹娘一处游览湖光山色。越哥儿年纪虽小,但是和大哥你生的很像,越哥儿现在代替咱们哥俩承欢膝下,哥哥你且放心吧。”
他本来是宽温哥哥的,却没想到哥哥幽怨道:“我倒也罢了,你嫂子看了娘寄来的信说你们吃荔枝都吃的上火了,她是垂涎欲滴,想跟着爹娘去玩儿呢,我也没办法。”
原来是嫂子也要去,听说嫂子和娘关系非常好,亲如母女,姐姐还吃醋过。
麟哥儿不禁又觉得想笑。
到了会试这一日,他站在龙门前,心道,爹娘孩儿总想承欢您二位的膝下,但是孩儿更知道什么叫做人亡政不亡。
大哥现在在朝堂已经是举步维艰,诸位舅舅们,大舅舅倒是持重,三舅舅最能揣摩帝王心思,这些都是可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