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的记忆而言,就是一片空白,与离她生活的地方极远,或许这一嫁,此生都无法再见亲人面。
这顿饭,就在毛不思的味同嚼蜡中度过,她没有心情,后娘和几个弟弟妹妹也不敢高声说话,生怕惹了她的脾气。
“我去把这双绣鞋送给姐姐吧。”赤红的绣鞋上绣着细密的纹路,只需搭眼就知道是用了心的。
“娘对不起你。”正房内,妇人拉着汪声韵的小手,这双鞋原本是她绣来给自己的,“老夫人瞧不上何家,这才……”
她一个外室,能被扶正,嫁入汪家当续弦,已经是极大地不容易,老夫人偏又成日里在她面前一口一个‘我那早逝的贤媳’,视她如眼中钉肉中刺,落到韵儿的婚事上,她怎的还敢跟老夫人争。
王家那是什么家世,王颂长子长孙,王夫人又岂会看上韵儿的出身,老夫人不过是旁敲侧击了下,没几日,王家就来提亲了,只不过由王颂与韵儿的郎情妾意,变成了与汪声荃的媒妁之言。
“母亲莫要自责,是女儿与颂哥哥无缘。”
“傻孩子,以后可不敢这么叫。”摸着汪声韵手心一道道的红痕,妇人眼眶又红成圈,“疼么?”
“习惯了。”疼当然是疼的,可她已经习惯了。
绣鞋是被莺歌嫌弃的拎进去的,汪声韵站在夜风中等啊等啊,等到隔壁院子里都熄了灯火,汪声荃才把她唤进去。
只有在汪声荃的闺房内,才能感受到什么是大家小姐,这屋里最劣质的物件,都是汪声韵房间里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