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扯着嘴角轻笑一声,他倒是想知道是京中哪位三品大员的亲眷敢如此无法无天行事,看他这般行径,一猜便知是往日里仗势欺人惯了。
“不知令兄是京中哪位大人?”
“哼。”秦顺冷哼一声,洋洋得意道,“我兄长乃是当今刑部侍郎。”
原是老熟人秦扬,就算施微和江子羡不认得此人,季梵可是与这位昔日的下属相熟的很。
此人在刑部做官已有八年,为人亲和,做事也勤恳。只是没想到家中有这么一个蠢钝的弟弟。
这些年好不容易从主事升到侍郎之位,焉知哪一日不会因这胡作非为的弟弟断送了前程。
“秦扬秦大人是个好官,他在京中能有今日这般前程实属不易,你若明点事理,就更该本分做人。
不该仗着你兄长的官职这般放肆张扬。若是令兄这大好的仕途被你三言两语断送,只怕到时追悔莫及。”
秦顺一时纳闷他如何知道自己兄长的名字?
再看他神态自若,器宇不凡,这番话也不像是个乡野之人能讲出来的。他心中突然涌起一番莫名的不安,“你……你们究竟是何人?”
任是秦顺再愚蠢听了这般话也猜出了背后不对劲,眼前这人知晓京中形势又似乎认得秦扬,绝非什么寻常的乡野之人。
若是他把今日这番行径传扬到京中,那可真说不准……
“我们自是寻常人,不劳秦公子费心。但今日秦公子带着的这些人,可还要进来吗?”
秦顺一愣,进退两难下,最终还是咬牙带着一行人挥袖离去。
施微一家住的屋舍旁邻居是一位独住的老伯,村里人都叫他张伯。
张伯已年过古稀,老人慈祥和善,在张伯的相邀下江子羡借宿在他院中的一间空房内。
张伯怕年轻人面子薄,特意提出借住是有条件的,每天的劈柴挑水就让江子羡全包了。
江小爷娇生惯养惯了哪里体验过这等新奇的活儿,自然是满口就答应了下来。
“唬人真有一套,你的嘴如何就这么会说呢?”
晚上施微坐在床榻上回顾着秦顺的事,嘴里还啃着洗净后的新鲜果子。
确实会说,以往和他吵架大多都是自己占下风。
“你自己过来看看。”季梵笑着示意她坐过来自己身边。
施微岂能猜不出他心中打什么算盘,冲他一皱眉,抬起脚就给了他一下,“滚开,吹灯,睡了。”
“嘴里还没下咽呢,你睡得着?”
施微早上醒来的时候旁边早已不见人影了,梳洗完后坐到窗边推开窗一瞧,暖阳撞了满怀,外头早已日上三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