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应落到应受之人身上。
施微今日来找他, 其实是还有一件事。
永仪帝因围猎行刺一案大发雷霆,司礼监上上下下所有人全都被杖杀,只留了个在身边服侍了几十年的冯谊。
可这个冯谊才是最大的变数,他能在前世得李昀重用, 想必是在夺嫡路上李昀的必要心腹。前世永仪帝虽说也缠绵病榻, 可宫中上下谁没料到皇帝连几日都没撑过,驾崩的如此突然。
后来萧家在朝堂之上只手遮天,纵使先帝驾崩令人匪夷所思,朝中也无人敢言一句。
如今看来,这个在永仪帝身边服侍了几十年且最得他信任的冯谊,定是和李昀串通,在暗中使了些手段。
只是他到底是宫中内廷之人,朝中臣子也不便插手, 而她一臣子之女如今远离宫墙更是对宫中之事有心无力。
且永仪帝念及旧情依旧留了冯谊在身边。若没有实质证据引起他心生忌惮,怕是不能让他动杀心。
如今李衍正好被周海一通攀扯,多少引得永仪帝心生不满和猜忌, 又因着李暄救驾有功,永仪帝此番必是对他加以青眼。
这桩事, 如今也只有他来办最为合适。
“殿下, 还有一事。”
李暄示意她直言。
“陛下身边的冯谊不能留, 他是李昀安插的人。”施微眼中的一丝狠厉决绝倒让他瞬间醍醐灌顶。
他两世都远离朝廷,参不破朝中一些复杂交织间党派的林立,更不知司礼监早就为李昀所用。
且先前在周海行刺一事上他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在永仪帝身边得脸的大太监为何会这般以身犯险做出这大逆不道之事。
如今一想,那一切就解释得通了,前东宫一党陷入两难境地,想借围猎大好时机一搏便暗中派人行刺,借机栽赃到李衍身上。
可围猎上行刺这件事最大的变故是他,永仪帝秘密召他回京且让他伴驾一同前往。
他在危难之时及时护驾,没让这些人的奸计得逞,事情最后只是杖杀了一批人,永仪帝也并无大碍,一切都还一如往常。
可若是他这个变数不存在,事到如今可就真要改朝换代了。
但李昀依旧是被打压忌惮的废太子,永仪帝一死他也不可能坐上皇位,他们大费周章计划这场行刺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这条路行到此处突然被截断。
施微静看他在无声沉默间幽深的双眼陷入无尽沉思,也明白他心中拧成的千丝万缕也在那处戛然而止。
她道:“殿下如今想必也同臣女一样,想不通那些人以身犯险究竟是想搏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