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闲越了然,再看向游风的眼神有了敌意。原来这才是让夏灯扎根涂州的罪魁祸首。
乐队就位,演出即将开始,夏灯如坐针毡。
游风给她点了杯软饮,吊着杯口拎到她面前时随口道:“还把我微信置顶了?”
“……”
方闲越是声控,比起游风的脸,声音更能引起她侧目,尤其他刚刚这句,于是她释怀了,敌意散尽。
她支持夏灯吃点好的。
夏灯却没有她的心情,匆匆离去。
方闲越后知后觉地跟上去,过马路前拉住夏灯的胳膊,迎风问:“干吗啊你,跑什么啊?”
“他要结婚了。”夏灯说。
方闲越愣了愣,又说:“那你……”
夏灯走到一边,扶住栏杆,看着车水马龙,说:“其实我也还没弄清楚。”
方闲越明白了:“你害怕真相?”
“他跟别人是真是假我都难受,真的意味着彻底失去,假的又代表我这辈子都还不起了。我太胆小,我一想到我总是伤害他,我就觉得,还是不要再去打扰他了。”
“那你,还喜欢他吗?”
“从来也没不喜欢过。”
方闲越握住她的胳膊。
夏灯看着前方:“所以我管不住自己,下一万遍放过他的决心,再一万零一遍推翻自己。”
方闲越想劝她随本心,却又知道她从来就不是看不清自己的人。她都这样犹豫,一定是很在意了吧?所以怎么决定都恐怕有差池。
*
游风没走,端起夏灯喝了一半的酒,叼住她咬瘪的吸管,面不改色地看起演出。
期间有女生来要微信,他淡淡回复:“已婚,太太姓夏。”
女生莫名其妙,没人问你太太姓什么啊就是想要你的微信而已……
游风这时还没有去意,当第二个人过来要微信,他就不再装一个看表演的人了,终于起身离开。
*
游风回到酒店,脱掉鞋子,光着脚走到窗前,俯瞰富饶的涂州。
工作总是忙碌,他抽不开身,不停地飞,休息时间基本锁定在往返机场的路上,前几天好不容易有一刻喘息,给她发微信还不回。
他其实有点慌,因为这代表,她连那种关系都不想跟他继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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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灯又失眠了,这八年来,每次见游风,她都失眠,还很憋屈,一边感叹他真厉害,一边想着在他眼里她只是固定炮友。
想到这里,她切换了微信,看到了游风前几天发来的:有空吗?
她烦,把手机扔在了一边。
没空!滚!
好一个贱男人,三处开花。
虽然她潜意识里觉得这中间可能有误会,但并不妨碍她要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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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风回忆了一下这八年间,一年差不多七八次,她在那儿装蒜,抛却了夏灯原来习惯,还夹着说话。她以为他不知道是她,他也成全她,让她装嘛,他一向纵她。
但现在她可能因为他放出去的结婚的消息,想结束那种关系了。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烦躁地闭眼,手机响了,又烦躁地打开,赫然可见她的消息:“有空。”
第五章
游风把酒店地址发给了夏灯,翘首以盼时想起他没面具,又给她发消息:“麻烦给我也带个面具。”
夏灯本就郁积一股怨念,现在明显负气道:“那就算了。”
游风回复:“我现在出去买。”
放下手机他犯了难,这个时间商场关门了,他思量片刻,给沈佑打过去,接通就听到拉长尾音的“哟”,“怎么了,我们总指挥。”
“给我找个面具。”
“没有。”
“你那个项目我可以做。”
“好的大爹,要什么款式的?几点要,我亲自给你送去。”
“现在。”
“你他妈,你现在就要,我从哪儿给你弄?”
“你自己想办法。”
游风挂断电话转去窗前,躺上拉力器,标准完成了一组仰卧起坐,接着洗了两个澡,刷了五遍牙。
他翻遍行李,找出一件与他赴约桃里时有些相像的衬衫,看起来就像没换过衣服,没有精心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