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施。
七陌也问:“主子,那日余香坊背后之人就是不想让您去临安,您瞒着伤好的消息,他们立刻就有了动静,您可要去?”
谢晚亭凝眉,淡声说着:“去,不过不是现在,让咱们的人盯紧那里。”
“是,主子。”
今日回奉阳候府,他去了奉阳候书房,之前他深夜潜入,奉阳候已知晓,他冷声与自己儿子说着:“你所找之人我确实认得,不过是早年故友,有过书信来往,你就怀疑我通敌?”
谢晚亭亦是冷声回他:“既是故友,父亲可知他如今去了何处?”
奉阳候神色更加严肃,轻叹着气:“不过前些时候通了封书信,他不是在辽东吗,怎么,如今不在那了?”
谢晚亭冷笑,父亲既然将此事与他扯在明面上,自是做好了万全准备。
他从怀中取出那颗铜铃,放在奉阳候桌案上,“这是凌叔的铜铃,也是那日在余香坊刺杀我之人的铜铃。”他见奉阳候云淡风轻的瞧着他,似是很不在意,又道:“父亲不必说这般铜铃上京多的是,早在前几日我就暗自来过侯府,凌叔身上受了伤。”
“瞻之,你是我儿,为父从不曾拉你入过党争,你这是要做什么?”奉阳候自知他改变不了他,略带忧伤的问他。
“与敌谋利,祸害边疆百姓,父亲所愿扶持之人若是这般,如何能做一个仁君?党争虽只有立场,可你们不该拿百姓做垫脚石。”
奉阳候嗤笑了声,许久,突然严肃的看着谢晚亭,“瞻之,若想成大事,心必须狠,义不掌财慈不掌兵,你岂会不知。”
谢晚亭眼眸半垂,似是轻叹了声,他与父亲之间奉行的一直都不同,亦是多说无益,“既是如此,金鳞卫稍后就会带走凌南山,谋害当朝首辅,证据确凿,交由大理寺全权负责。”
奉阳候微微下耷的眼皮轻颤了下,又嗤笑了声,“若是你愿意,可以给自小疼爱你授你武艺的凌叔一个痛快。”
这句话便是诛心了,自小疼爱他授予他武艺的凌叔。
而谢晚亭似乎并未有丝毫动容,他并不是心慈之人,只是他有自己的道,“我会去临安,待查明一切,所有心怀不轨的人都会自食其果。”
奉阳候轻笑了声,应着他:“去吧,去好好查探一番。”他眉眼舒展的说着,内心已沉重犹如压了块重石。
他是谁的人,瞻之又岂会不知,他之所以从未将他拉进来,一是自知他这个做父亲的拉拢不来他,二则也是想着有朝一日,就算获罪,谢家依然有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