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她被迷迷糊糊地吵醒,发现下了雨, 雨水从大大开着的窗户里飘进来, 洇湿了盖着算盘的那块布。
林羡清起身把窗户关上, 捻起那块布, 放在眼前看了看。
好像也没有那么像小霹雳,她当时到底是为什么会把这块布当成小霹雳的画像?还一直挺珍爱来着, 明明她一点儿也不喜欢那只挠伤过她的猫。
答案几乎呼之欲出,可林羡清得逼着自己不那样想。
左手边是那本展开的日历, 一周后就要举行人机大赛, 而温郁会第二次上场。
林羡清突如其来地觉得烦躁,她拿起记号笔把日历上那天的格子画上叉。
她一件事情也做不好, 比赛也比不赢, 想告白但话只说了半截就被拒绝了。
雨夜, 凉风从窗缝里钻进来,林羡清顺势趴在沾了雨水的书桌上, 袖口逐渐变得潮湿。
林羡清那几天的情绪都不太好,在家也不怎么说话,算盘也被搁在一边再也没碰过, 她开始准备大学入学的事, 仿佛可以获得另一个开始。
最后一节珠算课是在人机大赛前一天上午, 温郁为了准备大赛没有继续上课了, 林羡清旁边那个位置就空下一块。
这一阵子她跟温郁没有一句交流, 冷战得顺理成章又莫名其妙。
上课前五分钟, 林羡清听到旁边的凳子被拉开, 有人坐了下来,她心里下意识一紧,垂着眼不往旁边看,捏着算珠的手指却越来越紧。
“你在等他吗?”那人说。
不是温郁的声音,林羡清的手一瞬间泄了劲儿。
她眼也不抬,继续算题,“我谁也没等,你坐在这儿干嘛?又不是没有位子。”
徐寒健两手鞭着,搭在胸前,他侧眼扫了下她,突然开口问:“你想知道吗?”
“知道什么?”
“温郁的事儿。”
林羡清终于抬头看向他,徐寒健额角唇角都有青青紫紫的痕迹,一看就是被人打了,下手还不轻。
徐寒健注意到她的眼神,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唇,语气隐隐含着威胁:“看什么看,温郁被我揍得也不轻。”
他把腿翘起来,语气笑吟吟的但很欠揍:“上次他把我打了一顿,我这人天生反骨,就要报复。”
徐寒健又把腿放下,换了个姿势,耸了耸肩,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一边微笑一边挖苦人:“他不是跟你关系好吗?我就偏要把他的不光彩告诉你,你最好开始讨厌他。”
这句话说得颇有敌意,但林羡清可不信他有多看不惯温郁,上次还提示她去关心温郁的伤,刚才那句话的语气也听不出来什么厌恶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