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和黄师傅都这么熟了。”轻轻淡淡的一句,像是在叹息。
迟穗从灯火煌煌的街景转到温敛脸上,说:“你让黄师傅接送过我很多次。”她在心底计算了一下,说出一个数字,“这么多次,几乎比见到你的时间还多。”
这句话一出口迟穗就反应过来,说得不对了。那其中的埋怨情绪,任谁也能听得出来。可是此时此刻的温敛,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不应该遭受她莫名的情绪攻击。
温敛偏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视线也是温和的。
“不过认真计算,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可比你和黄师傅长。”他反而同迟穗认真谈论起这个话题。
迟穗怔了怔,然后莞尔:“我们要继续谈论黄师傅吗?”
前方的绿灯闪烁了几下,毫不犹豫地转变颜色。温敛将车停下,语气分外温柔:“那我们换一个话题,谈论一下你。”
他问迟穗:“穗穗,可以告诉我,你心情为什么不好吗?”
温敛是有一双多敏锐的眼睛,才能从她看似平常的外表下,察觉出并不愉悦的心情。
迟穗张了张嘴,想要开口时,又被温敛笑着打断:“不要说没事。”
“你知道的,我并不想从别人口中得知你的情况。”
面对温敛,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迟穗也笑了笑,她将下颔放在膝盖上,转过脸,白腻的肌肤上,有璀璨的霓虹。
“可是这件事,如果我不说的话,你应该没办法从别人口中得知。”
在平京,温敛再如何神通广大,也不可能知晓困扰迟穗的每件事。
那个人,他托起迟穗的脸,笑容在这双漂亮的眼里抽丝剥茧地泛开:“穗穗,你怎么知道不能呢?”
红灯的秒数跳过,又是令人感到舒适的绿色。迟穗良久没有出声,她恍惚觉得,温敛的这句话是对的,他拥有将任何不可能之事变成可能的本领。
晃了晃头,将这个想法踢出,迟穗将视线定格在温敛握着方向盘的手上,像精致的玉骨,清秀的竹节。这双手无数次抚摸过她的肌肤,她了解它的温度。
她尽量用最简洁的话语,将困扰她多日的事情说出来。最后一个词落地的时候,迟穗有一种无言的轻松。原来童话故事也有真实的一面,拥有不会吐露秘密的树洞,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他们停在临江的餐厅旁,平京的夜空看不见星星,满街的路灯权当做繁星,倒映在粼粼江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