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始终端坐于车内的韩二公子终于撩开车帘,和日光下的钱沐弘对上了视线。
有差役举着镣铐上前,是个要给韩仰上镣的架势,陆容顿时着急起来,她大步流星地迎上去,拉住钱沐弘的一截衣袖试图同他解释,“钱大人,我可以给韩仰作证的,他不是……”
钱沐弘甩开她的手,宽大的衣袖振了振,毫不犹豫地转头便走。
韩仰被上了镣铐,由几个差役压着跟在了后面,他在与陆容擦肩而过的间隙中勾起唇角笑了笑,无声地安慰了她一句。
“别担心。”
***
空青的行动受了限制,这事若想解决,便只能靠陆容去走动。
可惜韩二公子被关在牢中五日,陆容同样也吃了五日钱府的闭门羹。
钱府的看门守卫一改往常,尽职尽职地守着大门不让她进去,她另辟蹊径,转为蹲守在钱沐弘办差的路上,试图见上钱大人一面。
只是不知钱沐弘是否是刻意要回避她,每日都换着不同的路线走,陆容整日早出晚归,五日下来,竟是连钱沐弘的马车轮子都不曾见到。
陆容无法,只得私下里去求了钱夫人。
她这几日忧心忡忡,人比起两年前初到钱府时还要憔悴,钱夫人与她朝夕相伴了两年又膝下无子,心底早就将她当成了半个女儿看待,见状也只能默叹一声,将陆容偷偷地放进了钱沐弘的书房。
陆容这才得到了一个和钱沐弘当面解释的机会。
钱沐弘那日在城门前给她的感觉太过奇怪,可真要问起哪里奇怪,陆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她心里揣着个结,话说出口也是半真半假,只道吴大人先前通过几个可疑之人利用一根发簪试图栽赃于她,那可疑之人又与韩仰捉拿的流寇有些关系,他们为了查明真相,这才给吴大人下了些泻药,将他绊在安岭都尉府内,好给予他们足够的去凤来镇查证的时间。
钱沐弘沉默不语,他坐在书桌之后,耐着性子听陆容讲完了所有的前因后果才站起身来。
陆容含着满眼的期待看着钱沐弘朝她走来,谁曾想他竟是直接忽略过陆容,推门喊来了管家带她出去。
“钱大人!”陆容眼眶半红,耍赖犯浑一般地扬袖拂过书桌,将钱沐弘摆在桌上的东西尽数推到了地上。
“您是怎么了?韩仰的为人您该知道的呀!”
“陆容!”钱沐弘呵斥,“注意你的身份!”
吵闹间管家已经到了门口,躬身对着陆容行了个礼,见她站在门前不肯离去,还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袖。
“陆小姐,您还是别闹了,同老奴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