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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完结

也不知道进展到了什么程度。再加上蔡廷初和腾作春的“提点”,他也有意放缓了心气儿,自己什么都不做,就已经站在了风口上,再打拼得过分,说不准就会往别人眼里扎刺。他想通了这个,便收拾心情按部就班地跟着别人走,公事上十分做到七八分,只留心上下同僚的私事,听见谁碰上什么为难的事,不管是顶头上司还是传达室的警卫,都顺手一帮。虞大少爷本就手面阔绰,又有几根手眼通天的“救命毫毛”,别人的燃眉之事,于他而言,不过举手之劳。几个月下来,事情虽没多少件,但却教人人心里都盘算他的好处,之前的风言风语也就散了。

他这些日子的清闲是有意为之,闲来无事,正好能在苏眉身上下点儿水磨工夫,等回头事情多了,他恐怕又不得空。

所以,这件事总拖着也不成。三个月似乎急了点,他在心里默算,但最多也就五个月。之后,他还有很多别的事要做。

五个月,一百五十天,不管她生命中曾经有过什么,都足够她接受他了。

他在叶喆那里喝了酒,打电话叫家里的司机来接,栖霞的车比六局的车宽敞得多。他在后座上闭目沉思,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一方硬木画盒。

中午才吃完饭,蔡廷初的秘书就打电话叫他去部长办公室,他以为是之前的案子有什么事,谁知一到门口,便见蔡廷初桌上展着一幅水墨卷轴,部长大人立静立案前,却是在观画,听到他敲门进来,方才抬头:“你来看看这幅画。”

虞绍珩走近看时,那画原来是幅墨梅。他自幼习字尚算精心,但对画艺却所知有限,只是既然上司点名叫看,便也只好用心去看。绍珩见那画纸页幽黄,留白处颇有不少新旧不一题跋款识,想必是在许多主人手里辗转过的。细看时,见那几枝横逸纸上的墨梅冷蕊瘦枝,静穆疏朗之间清气逼人,他纵然不甚懂流派笔法,但也知是佳作,遂道:

“画属下不大懂,不过,也瞧得出来这是名家手笔。”

蔡廷初一笑,颔首道:“扬补之的墨梅雅韵孤标,最见凌寒独开的风骨。”一边说,一边慢慢把画卷了。听他这样一说,虞绍珩方知面前这画乃是南宋的画梅圣手扬无咎的传世之作,时谓“得补之一幅梅,价不下百千匹”。他还未来得及感慨,便听蔡廷初道:

“前阵子我到皬山,正巧碰见夫人画梅,亦极赞扬无咎的墨梅清逸。这《四梅图》画的是梅花从含苞到将残,一共四幅,栖霞存了一幅盛开的,这幅画的是初绽,我上个月碰巧得了,正好拿给夫人玩赏。”他说着,将卷好的画悉心放进画盒,随手便递到了虞绍珩面前,仿佛这无价之物亦只是寻常,“你代我转告夫人,余下两幅等我有机会寻到,再送过去。”

绍珩连忙双手接过,肃然道:“那我就先替家母谢谢您了。”

虞绍珩的指腹推磨着那画盒上的木纹,心道,这样不世出的惊绝之作,哪儿那么容易就“碰巧”让蔡廷初接连碰上两幅?根本就是听母亲说起,才去刻意搜罗的。蔡叔叔这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位子,弄一幅来也不是难事,不过,他还特意提了“余下两幅”。若真是没影的事,要等“有机会寻到”,现在便根本不需提。他既是说要“再送过去”,那就十有八九是寻到了,只是一并送来太惹人眼目;又或者是画已经寻到了踪迹,一时还未到手——这样的收藏皆是主人心爱之物,甚或家传之宝,也不知道部长大人是怎么弄到手的,有机会他得好好学一学。

作者有话说:

注+题外话:吐槽节烈’不利自他,无益社会国家,于人生将来又毫无意义’是鲁迅先生。

著名的《新青年》杂志从1918年开始讨论“贞操”问题,鲁迅、胡适和周作人这些后来在政治和文学方面,旨趣各异的名人,在这个问题的讨论中倒是有共识,认为是贞操的前提是爱情,如果夫妻之间没有爱情恩意,就没有贞操可说;而这一点应该是两性共同遵守的,并不局限于女性。

从当时知识阶层的观点来看,更多的把贞操和恋爱划在一国,而非婚姻。这一点跟现在略有差别,可能是我朝在两性关系上压抑太久,人们把爱情的位置放得比较高,认为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如果恋爱消失,婚姻也应该消失,离婚不算没节操。

当时的讨论,目的在于解放女性,然而从父权和夫权之下被解放出来的女性,也同时失去了庇护,在一个仍然由男权统治的社会里,还是有很多杯具。有人看过《黄金时代》吗?可能萧红就算是个这样的例子。

16、春弄(三)

人间四月,最是天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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