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等会儿上来帮您洗漱。我去厨房一趟。”
“好。”
得到应允,王婶出了房间。
“你回家睡觉吧。”这一折腾下来,时间早就不早了,楚桑落又对江与鹤说,“今晚谢谢你了。”
不想听“谢谢”两个字。
可是,他永远都只能礼貌又客气地说:“不用谢。”
这种感觉真的烂透了,像是被鱼刺卡到那样难受。怎么做都不好过,除非□□。
他转身离开之前,忽然问,“不告诉你父母吗?”
“不知道他们在哪,兴许有时差,也许在睡觉,也许在忙,”楚桑落思索片刻,“反正不是什么大事,就不打扰他们了。”
江与鹤眼神微变,“受伤了,这也不算大事吗?”
他声音很轻,犹如一朵雪絮飘进诺大的房子。
毫无份量,却格外引人注意。
但这里面不包括楚桑落,她轻松地说:“又没危及到生命安全,当然不算。”
“做律师的,难免遇到这类极端的人。总不能每次都惊扰父母吧。”
她朝江与鹤挥手,示意他蹲下。
江与鹤照做,她俯在他耳边,像是在讲一个小秘密,“我还跟杀人犯打过交道呢。当然,最后我把他绳之以法,送进监狱了。”
她温热的呼吸洒在耳后,江与鹤却没感受到任何酥麻跟暧昧。
有的只是害怕、恐慌。
他抬起头,入目的却是楚桑落满脸的骄傲。
他默然,只问了句:“经常发生这种事吗?”
依照楚桑落的话,这句话其实有了答案。可他还是执着地问:“会经常发生吗?”
楚桑落一怔,想说“还好,没事的,也不是很常见”,但不知为何,出口的是:“嗯。”
她接案件,不管性质,不管大小,有兴趣就接。要是数一下,可能各行各业的人都得罪过。
好在她家世摆在这,为她挡了很多事。但有些危险明着不来,暗着来。
大部分的她都能处理,也习惯了默默承受。诉苦不是成年人该有的做法,成熟的成年人是强大的,能独当一面的。
父母一直如此教她,也身体力行地做了好榜样。
很少有人会这么问她,江与鹤是记忆里第一个。
第25章 晚霞
白炽灯下,膝盖骨严重擦伤,猩红的血液顺着蜿蜒而下,画面触目惊心。
然而腿的主人却没什么表情。
江与鹤从医药箱里拿出酒精,倒在伤口处。酒精消毒会刺激皮下裸.露神经,刺痛感明显。
打架、受伤对以前的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严重了就消毒涂点药,不严重就不管,反正死不了。
渐渐的,他也摸索出经验,能大致判断受伤程度。今晚这点伤只伤到了皮外,小菜一碟。
是以,江与鹤眉都没皱一下,简单快速地消毒,然后涂了点软膏。
用完,医药箱就那样摆在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