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开中年妇女的手,神情冰冷。
跑车呼啸而过,尔后又倒回来。
“楚律,需要帮忙吗?”车里的人是简方舟,胳膊搭在车窗上,昂着下巴,意指眼下的情况。
敞篷跑车,造型前卫,颜色大胆。加上车里还有几个男人,个个看着都不好惹。
中年夫妇不敢招惹,路过的人也频频侧目。
楚桑落不想造成仗势欺人的假象,也始终相信现在是法治社会,这对夫妇不会把她怎么样。
她拒绝道:“不用。我能处理。”
简方舟食指与中指并拢,潇洒擦过太阳穴,“行,那我走了。”
楚桑落点头。
简方舟开走车子,车内的人说,“确定不帮楚律?”
“楚律能解决,相信她。”简方舟腔调懒洋洋的,“再说了,大街上这么多人,能有什么事?”
“说得在理。”
他们跟楚桑落接触不多,但碰上也只有收着脾气,规规矩矩的。他们都如此,想必那对中年夫妇也造不成什么是实质伤害。
朋友一下想通,转而催促,“加速,那边就等着我们了。吴老板说搞了很多乐子。”
简方舟嘴上说着“急什么”,还是一脚踩下油门,车速提升。
楚桑落的背影凝结成一个小点,最后完全看不见。
他从来不把心思放在概率为零的事上。
楚律高不可攀,得到她真心这事儿,没必要。
简方舟毫不留情地掐断刚萌芽的爱慕之情。
简方舟一行人消失在视线内,中年妇女又开始喊叫,“楚律师,我男人真的不能进监狱。”
“他真的是被冤枉的,”中年妇女嗓子都喊哑了,“那老头就是想敲诈我男人,故意躺在路上碰瓷。”
“现在要我们赔八十万,我们怎么拿得出啊?”
她呜呜呜地哭,“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中年男人额角青筋暴起,眼里涨满了红血丝,“楚律师,我们绝对没有说谎。”
楚桑落头更加疼了,忍着不适说:“我只接想接的案子。很多优秀的律师都更擅长处理这类案件。可以去找他们。”
她脸色很难看,眼眸淡漠,一字一顿地说,“不要再缠着我。”
这对夫妇昨天来找的她,她不接手案子,就跟着她哭诉。
她重复了上千遍自己的原则,还是不听。今天去出差之前,他们还没来,没想到是等着晚上来。
怎么,是觉得晚上容易让她心软吗?
不可能。
踩上天桥楼梯,中年夫妇还不死心,鬼魂般地跟在她身后。
中年妇女绝望地质问:“楚律师,您都帮了其他人,为什么不能帮我们呢?”
“你去年帮人打赢了这样的官司,听说收的最低价,”她哽咽着说,“我们以为你心善,才来找你的。”
楚桑落扶着栏杆,“你错了,我不心善。”
中年妇女哭腔明显,“我们家穷,但要是收最低价,我们也是拿得起的。”
不管他们说什么,楚桑落都不觉得可怜,只说:“拿钱去找别的律师。”
“楚律师,你们家里这么有钱,”一直不怎么说话的中年男人咬着牙说,“根本就不缺这些律师费。你帮一下又怎么了?”
他捏着拳头,“作为社会高收入人群,不是理应帮助我们这种弱势群体吗?”
中年妇女陡然抓住楚桑落的衣袖,“楚律师,我们知道你瞧不上这点钱。你只需要花费一点时间,就可以拯救一个家庭。我们一家六口人,可就算是救了六条命。”
楚桑落望向别处。
笑话,他们的人生凭什么要她来拯救,关她什么事。
“你有时间,也有实力,就帮一下。要我给你下跪都行。”中年妇女头发散乱,双眼哭得红肿,路人看了都十分心酸。
反观楚桑落,不为所动,麻木冷漠。只要是路过的,都投来窥探的目光,窃窃私语。
她不管这对夫妇如何哀求,不管路人的眼神如何,依旧是拒绝,“你们请别的律师吧。”
诶,江与鹤来了。
她朝他招了招手。
江与鹤看到那边拉扯情形,脚步猝然加快,两步并一步。
眼见江与鹤要靠近了,楚桑落警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