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气退散了下来,知县狗腿道:“七皇女自殿下失踪后十分忧心,暗中派微臣搜查你的下落……殿下既然平安,为何不派人支会七皇女一声让她安心呢……”
少年虚心地清咳了一声,眼神轻移道:“几个月前出了一些事情,被人所救。后来,我写过一封信给七皇姐,可能七皇姐没有收到。”
“那臣寄了一份书函给七皇女。”知县继续狗腿。不如在七皇女那立上一功!
少年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他是个冒牌货啊……难道到时候真的要见所谓的皇姐?
山顶。
“我在益州可是富豪之家!这些银子够不够!不够我还有银票!”
一个大嗓门将宋晓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见一女子拦在杨爷爷的面前,看那侧影有些熟悉。
女子将银票从怀里掏出,却发现所有的银票都湿了,黏在了一起。
杨小六嘲笑道:“你这银票能用吗?”
她涨红了脸,又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狠声道:“我还有金子!我要一间上房!”
“噗,你还以为现在是住客栈啊!”
宋晓忍不住插话走近,然而一看,她冷下了脸,嘲讽道:“这不是陈掌柜嘛,当初不是卷走本小姐的钱和马车很早就逃到了念川嘛,怎么还逗留在这里?!”
“宋、宋晓!”陈掌柜震惊地抬头,见到宋晓咄咄逼人的目光,话语哆嗦了起来,“你没死?”
宋晓轻笑了一声,嘲讽道:“你那么希望我死?真可惜,我福大命大活到了现在,而且要一直活下去。倒是你,竟然舀着湿漉漉的银票装富豪人家,别逗我了。”
陈掌柜愤恨地瞥了一眼宋晓,一言不发,灰溜溜地离开了。
“晓晓。”沈君逸轻唤了她一声,宋晓回头,呼吸清浅地擦过他的颈脖。他微怔了一下,意味不明道:“就这么放过她了?当初若不是她……”
宋晓耸了耸肩道:“现在无暇顾及她,我只是想着该怎么在七天之内回去,如今已经过了五天了……”
她轻轻地靠在沈君逸的胸前,闷闷道:“我……不想输……”
陈掌柜愤愤不平地回到了马车上。
当日,她和燕夫人几人偷走宋家的粮食和银两逃往念川。她虽走过山路,但都是马夫驾车,如今自行驾驶,不但没找到回念川的路,反而迷路了一天。后来,她心想着益州不可能真如宋晓所料被淹,便原路返回,回到了益州。
俗话说得好,山中无老虎,猴子也称王。
因为宋家的人集体撤离,宋家的店铺无人经营,靠着这几日,她敲诈了几个富贵人家,横发了一笔小财。
谁知,洪水真的来了!
“陈掌柜……咳咳……那边有人发野果,所以我舀了一点来……咳咳……”脸色苍白的女子一边低声咳嗽,一边抱着一堆果子向马车走近。
陈掌柜嫌弃道:“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咳嗽,听着让人心烦!还有这果子都不洗干净吗?”
“对,对不起……”女子用衣袖将果子擦了擦,向陈掌柜递来。
陈掌柜嫌弃地接了过来。
她侥幸和燕夫人从洪水中逃生,宋燕因为落过一次水,染上了风寒。原本不想带个病秧子的,但身边没人,就无人使唤。宋燕虽是宋家的人,但性子柔弱,只不过几天,经她威逼利诱后,就对她惟命是从。
以前一直被宋家人欺压,如今倒能翻身做主人,感觉还不错!
只不过,一切的前提是如果没有遇到宋家嫡女——骄傲狂纵的宋晓的话!
“陈掌柜,没有住的地方吗?”
他们逃上来的时候,山上的房子已经住满了人。听人说现在村子里的事似乎是位年轻小姐掌管的,每个人都有自己做的事,轮番休息。那位小姐每日会供应稀粥,还会医术,为不少人医治了伤病。连问了几人,都是这个结果,她才厚着脸皮前去,愿意花大价钱住下。谁知,竟然是宋晓!
这么不满的想着,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