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屹脸色一变,道:“你什么意思?”
应采澜冷冷地问:“你不但给世子下毒,上次我在天香楼刺杀,是你命人收买血鹰的人做的。是不是?”阎屹眯起眼睛,道:“是又如何?”应采澜又问:“大皇子的流放,有你的手笔,对吧?”阎屹冷哼,道:“若不除了他,留着始终是个祸患。”应采澜问出第三个问题:“四皇子的死,是你命人做的,对吧?”对此,阎屹还是承认了:“那又如何?”回答完了,他有些吃惊:我怎么就承认了?这些事,都是要烂在心里永远不说的!可应采澜又问第四个问题:“先皇的病、先皇的暴毙,也是你做的!对吧?”阎屹不想回答,他想说“不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脱口而出:“没错!如果不把这些绊脚石踢开,朕什么时候才能登基?父皇他防备我、忌惮我、用阎稷来压制我!并且,害死了我的嫡长子!我提前送他上西天,有何不可!”闻言,应淳善父子俩都倒抽了一口气。他们是今日才知道,原来这些事,全部都是阎屹做的!却又听到应采澜问:“阎屹,当一天皇帝就被踢下来的话,你觉得感觉如何?”“放肆!”阎屹怒斥:“朕的名讳,是你能叫的?”“哦,那你掌我嘴呀!”应采澜怕个毛线,指了指自己红肿、还火辣辣疼的这边脸,道:“这不是已经打了吗?我先前也没说什么呢,现在我补上了,也不冤枉,你觉得怎么样?”阎屹怒道:“来人!将世子妃摁住,掌嘴!”转头,又看向其他人,然后从中选了一个:“把楚潇吊起来!”楚潇:“……”饶是她智商超群,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是自己?但是——阎屹的传唤,竟没有一人呼应!当他的人想要上前有所行动的时候,突然门被破开,从外面窜进来一行人,将这些人全部控制住。阎屹一愣。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张虽然很少看见、却永远不会忘记的脸!“皇太叔?”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阎屹的太叔公——烈王阎羲!可不仅仅是他。身后,又进,这些有封地的诸侯,都是无召不得归京的。但是!!!因为新帝登基,他们进京朝贺,这是大梁祖制允许的!他们进京之后所有一切言行举止,都必须受到皇帝的管控。而且——登基大典办得仓促,不管是冷城还是陇郡,路程都很遥远,短短几日并不足以走个一来一回!“你们……”阎屹明白了:“你们早就进京了,一直在帝京之外?”“不错!”阎泽还是老样子,唇边带着似有若无的笑。笑,却渗人!俊美无比,却始终带着阴沉狠辣的气息。他才是真正的病娇!“听说,皇上尚未登基,便已经对我母族司家人动手了!”司家的人,被阎佩瑜拉回来后,一直没能往上走。问题不大,没多长时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但是!皇帝死后,阎屹便立即开始动手,把司家人又往下压了!阎泽冷笑,道:“孔相,你这位女婿,接连谋害了自己的所有兄弟、然后又弑君弑父上位,可真是好手段呢!”
“就是……”
“太心急了点儿!”
“但凡过了河再拆桥,也不会导致翻船了!”看到了孔相走上前来,阎屹往前走了几步。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外面,黑压压的一群人!文武百官都在!他竟然一点儿动静都没听到!而他刚才说了什么?把他的罪行都承认了!当前,除开阎屹这个新帝不谈,身份最高的人,自然是皇太叔阎羲!烈王阎羲,夫妻战神,是一统大梁的神话。至今民间仍有关于他们的话本流传,说书人还会讲一讲南北战争中、烈王夫妻的战绩、歌颂他们夫妻对大梁统一做出的贡献!数十年来,烈王从不干涉朝政,五年八年的也不回一次帝京。可这一次——他来了!“穿云箭听令,将弑君弑父之徒阎屹拿下!”谁都知道,烈王有一支私兵,名叫穿云箭。这支兵马骁勇善战,个个以一可敌数十人。而阎羲的王妃手底下也练了一支娘子军,取名雷暴。虽然一直以来偏安一隅,却足以震慑四方。这就是应采澜之前送的暗号——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在阎羲一声令下,有人冲了上去,将阎屹给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