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站在应彩月的角度,这个爹有些冷血无情。
就这么把自己给放弃了!但——先撩者贱!如果不是应彩月做了初一在先,应采澜又怎么做十五在后?应淳善原本也不想舍弃一个女儿,毕竟是精心培养了十几年的。但两个女儿彻底成仇了,必须二选一,他能怎么样?听他这么说,应采澜没有表态,而是站起来道:“我送父亲出去。”“不用了。”应淳善赶忙拒绝:“你自个儿也病了,还得照顾世子,便不忙着出去吹风。好生歇息,外间的事交给男人们去做就行,你好好养病,知道吗?”当爹的关爱,虽迟但到。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唇亡齿寒的道理,应淳善不可能不懂。所以,他比谁都要巴望着,应采澜能够好好的,能够生几个儿子,在王府立稳脚跟!应采澜笑了笑,道:“我理会得,谢谢父亲。”让向冲去送客,她来了东屋这边。柳传声正在给阎佩瑜号脉,见她进来,他站起来。阎佩瑜是醒着的,虽然浑身难受,嗓子都有点疼。但他还是撑着,开口问:“都走了?”“嗯!”应采澜点点头。转头问:“传声师兄,他怎么样了?”“暂时算稳定。”柳传声答道:“不过夜里还是得多看顾着,怕是后半夜还会反复发热。至于伤势,你也是看得到的,只要安心养着,便没有问题。”“多谢了。”应采澜向他道谢。柳传声还是个明白人:“免了吧,即便没有我来,这些事你也都能自己做。你的医术,只会在我之上!”他也知道,自己不过是被叫过来,配合他们演戏的!认真看了阎佩瑜的情况,体内已经完全不存在什么毒性了。伤势虽然挺危险的,但控制得很好,养伤需要一个过程。而反复发烧,是受了重伤的正常反应。一旦伤势稳定下来,都会好的。至于应采澜的“病”……她哪道:“这几日,便劳烦你在王府住下。一点春那边暂时挂休吧。”柳传声看向应采澜,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点点头便出去了。“澜澜过话,能不能换个语气?一天天的,跟使唤小狗似的。”应采澜嘴里虽然骂骂咧咧,但口嫌体正直。她人已经过去了,坐在床沿。不过没有像平时那样,乖乖把手放他掌心让他拉住,而是捉住他的手腕。柳传声的医术,她的信得过的。但身为大夫,她肯定也要掌握病情!见她脸色沉凝,嘴里虽然抱怨,可心里却是真的担心自己,阎佩瑜笑了笑。他安抚说道:“没事的,先前中了那样的毒,群医无策的时候,可不比现在难受多了?”想到那难熬的大半年,他至今心有余悸:“有段时间,别说反复起烧了,我是反复上吐下泻,吃吃不好、睡睡不安。”“闭上眼睛的时候,时常会想,是不是这一睡过去,就再也醒不来了。”“亏得老天垂怜,把你送来我身边!”他心里补充了一句:是把你送我身边,而不是那个应二小姐!如果嫁过来的是真的应二小姐,他现在可能已经葬入皇家陵园了!“那能一样吗?”应采澜撇嘴,道:“那时候,对方确实想要你死没错,可不想你死得很快。”死太快的话,目标太明显。所以,让他慢慢发作。对外表现出来的就是:重病不治,拖拖拉拉了一年半载的,终于撑不住死了。也是他自己聪明,知道情况不对劲,不信宫里太医们的话,而是悄悄看了其他民间的大夫。只不过那些大夫知道他中了毒,却对他中的宫廷秘毒,的确是没有能力解决。用尽办法,也只是让他好过一点,给他吊着命。不然,新婚夜他哪儿还能入洞房?初尝云雨的时候,那个贪吃的劲儿喲!扯远了。言归正传:跟他中毒比起来,他心口中了箭、切肉取箭头这样的手术,是更危险一些的!失血过多,是会要人命的。中箭后第一时间,她也没在他身边给他用针阵保命。回想起来,她负气出走,差点就做鬼了!她禁不住问:“昨天我生气跑了,你没有追我,该不会是故意让我跑开,吸引火力的吧?”这么一想,得出的结论就是:他明知道阎襄可能会有措施,所以故意让她落单,给阎襄刺杀的机会!而他命人打砸阎襄的庄子,不过是给阎襄找一个刺杀他们的杀人动机罢了!细思极恐!“别乱想。”阎佩瑜可不能让她误会自己,坚决否定:“我没那意思!”应采澜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