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担心。”
因为云骊说了不管他去哪儿她都会跟着的,因此裴度很轻松,他道“无事,这点小事还扳不倒我。”
但是,他知道很有可能。
因为,贺无忌丁忧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本来贺无忌准备大干一场,哪里知晓家中老母去世,只得回去守孝,他还没到夺情的地步。
承兴帝虽然年轻,但到底是建元帝手把手教出来的,立马就道“国家可是不能一日没有先生,先生就留在朕身边吧。”
贺无忌连忙跪下“陛下,大临人才济济,缺了臣算不得什么,但臣作为元辅,不能破坏纲纪,否则来日旁人人人效仿,朝廷法度不在。我朝以孝治天下,还请皇上定要批准。”
承兴帝再次挽留,见贺无忌去意已决,遂道“那先生一走,社稷还需人治理,先生看谁合适呢”
摆在贺无忌面前的有三个人,顾光诚和晏凌,晏凌是元辅亲信,变法马前卒,很多新法都是晏凌拟的,在外任也做的非常好,算得上是新党非常有才干的人。
而顾光诚虽然政见和贺无忌不同,但二人曾经关系非常好好到无论在哪里都要住在隔壁,一起讨论诗书。
但是贺无忌毫不犹豫道“陛下,臣斗胆保举晏凌,他有不世之才。”
“善。”承兴帝点头,倏地又道“先生还有何人,可一并说来”
“三司使裴度,天章阁知制诰邹选”
承兴帝道“朕知道了。”
贺无忌郑重跪下来磕头,承兴帝亲自扶起他“先生,朕送您一程吧。”
新法是建元帝推行的,临终前念念不忘的,也是不要改其志向,承兴帝当然也要子承父制,但是有贺无忌和顾光诚,他很难做些什么,只跟木偶似的,
尤其是贺无忌非常执拗,稍有不顺就直接不来上朝,脾气很大。
如今他自己走了,那正好是他扶植亲信的时候。
贺无忌走了,但元辅却没有到晏凌头上来,甚至皇上就跟忘记了似的,倒是顾光诚很受太后和皇上信任。
如此,晏凌就有点着急,他首先找的人居然是裴度。
没办法裴度身份特殊,他除了是新党如今的二把手,还是唯一和皇家扯上关系的,岳父也在中枢。
而云骊这个时候正在孔家听堂会,孔国公府仿佛恢复了往日的豪奢,被闻人氏曾经羞的不能出门的他们卷土重来,有老牌勋贵的底蕴,和如今新贵的宠爱,让孔家门庭若市。
孔太太以前显得年轻,现在却老迈了许多,只是看到熟悉的人的时候,才放出精光来。
云淑正好凑了一桌子人打马吊,云骊和陆之柔还有其余两位夫人,云骊和陆之柔对坐打牌,今天陆之柔手气很好,开局就赢了一盘,但是她却很意兴阑珊。
因为她听云淑说起裴度为了云骊拒绝了晏家送人,裴度很可能要被外放。
她不敢相信那个明明视自己前途为命的人,居然为了区区女子放弃了大好前途,这到底是为何呀
就像她们王府里,那些曾经百般被王爷恩宠过的女子,然而最后还不是被王爷抛诸脑后。
这世上怎么会有真爱呢
那些骗女人的玩意儿。
云骊在她胡思乱想时,把牌一摊“胡了。”
正好是陆之柔放炮,陆之柔笑道“你今儿手气也不错。”
“哪里比得了王妃呢。”云骊把钱放在旁边丫鬟抱着的匣子里。
她总是这样,在别人不留神的时候,就掠取一切。
打了几句,戏班子开始唱戏,大家推牌了,又都去看戏,恰好那日席上遇到的邹夫人也在,她见着云骊道“我听说了,你家那位真好。还真是如你所言,他没有收用,我真的是听了羡慕。”
这位邹夫人也是性情之人,居然就这么说了出来。
云骊却不习惯和别人说很多自己的心思,她只是笑笑,并不多言,她和裴度的关系早已不用四处宣告。
在前面走的陆之柔和云淑都听到了,云淑则是同情的看向陆之柔,这桩婚事真的是很好,当年若是没有那么一出事情,如今琴瑟和谐的就是表姐了。
云淑的眼神陆之柔很懂,但正是因为很懂,她才更难受。
曾经,她也是那么想的,若是没有那个梦,她也只觉得自己和云骊的不同,只是因为嫁的人不同,可根本不是。
那